星屠一脸重色道:“殿下,看样子他真不知解药。”
秋诀握剑的手徒然松了几分。
像是被人抽走力气那般,让他心脏紧紧窒着,手握不住剑。
江脂盟的派人来说,梨玉山那边,江脂盟数次求见,药女香玉避而不见,她不愿下山,亦不愿救治朝廷中人。
“咳咳……”北晚揪住心口,猛地翻身。
秋诀眼眸欲紧。
阴黎青将帕子递上。
北晚双手将帕子捂在唇边,咳嗽着,肝胆具颤,她眉头紧蹙,一阵咳嗽完,人也没了力气。
她躺在床榻上,微弱的喘息,唇角沾着血渍,手里的帕子上是浓重的血。
“殿下……”阴黎青怕极了,她怕北晚撑不过去。
记得此次临出门时,公子差人前来交代,务必保证北晚安全,要她毫发无损的回京。
秋诀将重色掩在面色下,他吩咐道:“将欧赤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江脂盟的人应道。
“你们都退下吧。”秋诀吩咐。
“殿下……”星屠欲言又止。
阴黎青拿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
众人最终躬身告退。
屋内很快只剩秋诀与北晚二人。
秋诀将剑搁在一旁,他慢慢坐在床榻边缘。
此刻,屋中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他哪能想到,那日风沙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再见她时,她会命悬一线。
他握住她微抖的手,满腹的话不知从何说。
他想告诉她,那日在星空下他许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可她听不到了。
北晚的手滚烫的不像话,秋诀握在手里像是握了一块烙铁。
滚烫……
他的眸子一凝,方才欧赤说这毒畏寒。
或许……
保心丸有用。
他只这样猜想。
保心丸是极寒性的,虽能暂时护住心脉能保人一时不死,但副作用极大,若是连日服用便会成为剧毒,可要人性命。
此次北晚的心脉被护着,他便觉得保心丸无用,也没给她服。
上次北晚在石窟内时,秋诀怕她挺不过来便喂了她一颗,性命虽护住了,可很长一段时间北晚极其畏寒,且使不上内力。
这几日,他用内力帮她试图逼退毒素,但没用,那毒在她身体里生了根,他能想到的法子都试了。
如今只能用这不是办法的办法一试。
秋诀垂眸看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晚晚,你要挺过来。
……
北晚服药后的第二日,还未醒来。
秋诀在她房里,一直守着。
星屠来报:“殿下,欧赤用毒迷倒江脂盟的两位姑娘逃了。”
秋诀眸子一暗。
星屠又道:“不过请殿下放心,欧赤逃前留了解药,现下这两位姑娘已经没事了。”
“我知道了,退下吧。”
星屠站在屋门口,迟疑几秒,看向床榻上的北晚。
从昨日北晚的奄奄一息到今日,太子已守她一天一夜。
“殿下……”
“还有事?”秋诀抬眸声音沙哑。
“殿下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守着北大人。星屠看着北大人。”星屠道。
“我不饿。我再等等。”
再等等,或许她就会醒来。
秋诀握着她的手,能明显感到那炙热的手在一点一点变凉。
他心里惊慌,面上却不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