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羊人朝树林里看去,心想,祝福这对新人幸福美满一生。
雨势来的凶猛,北晚和秋诀一路跑进拴马的树林,浑身已经湿透。
“你冷吗?”秋诀问,说着便解下身上的披风,圈住北晚,给她披上。
北晚眉骨鼻尖滴着水滴,一双眼湿漉漉地看着秋诀,那眸子里似有一场细密的春雨。
等待着万物复苏。
下一秒,秋诀倾身,上前一步,一手拉近北晚将她拽在自己怀里,低头,吻上那水润饱满的红唇。
雨滴落在树叶上沙沙作响,树林内潮湿,清凉,带着一丝雨落泥土的腥味儿。
北晚一双手被秋诀在两侧握着,手心手背满是男人包裹的热量。
林间大雨,她却燥热无比。
温热,带着唇齿触碰的心跳,慢慢地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亲吻。
北晚站在原地,微微抬头,看着他。
秋诀看到北晚耳后连着脖颈的一条鞭子抽打的疤,是司马敬打的,结痂已掉,留了一层淡淡的痕迹。
他伸手摸了一下。
北晚头微侧,算是躲避。
“留疤了。”秋诀道。
北晚抬手摸了摸,是平的,没有凸起的地方。
她道:“这疤会淡的。”
秋诀笑了一下,无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嗅到她的味道,他垂眸,略带少年气的羞涩,笑了笑,说:“我去牵马,送你回府。”
“嗯。”北晚抿唇。
不稍片刻,树林里窸窸窣窣地一声轻响,北晚以为是秋诀回来,正想着,秋诀怎么绕到身后来。
她回眸转身,瞧见树林中一人穿着蓑衣戴着草帽,低着头,身后背一把长剑。
林中冷不丁的出现一人,北晚心里小惊了一下。
渐渐,那人抬起头,目光阴狠的睨着北晚,冷声道:“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是欧赤。
还真是阴魂不散。
北晚知道对方是谁之后镇定许多,她淡笑应道:“欧师父类似的话已经说过了。”
“我今日……”欧赤说着将剑拿在手中,拔开长剑,一抹冷光反映在北晚眸子上。
他话只说了一半,听闻北晚身后的动静,当即警觉,将剑收回剑鞘,撂下一句话,转身快步消失在雨林中。
“北晚,你等着。”
话音很快被雨水打散,北晚眸底冰寒。
秋诀牵着马走进林中,看北晚神情冷淡,问:“怎么了?”
“我刚刚看见欧赤了。”北晚淡声一声,回身牵住自己的马。
“他来做什么?”
“报仇。”北晚目光在林中扫视一圈,确认欧赤是真的离开了,她又道:“是我设局让皇上将他赶出天策府。”
“欧赤的为人,我曾听姑姑提过,人品恶劣,为人歹毒狡诈,还爱记仇。你一人出门时要小心。”
“你姑姑?”
这好像是北晚第一次对秋诀的事感兴趣。
秋诀解释道:“我姑姑江绕,是江脂盟的前任盟主。”
北晚知道现任江脂盟的盟主是江月歌。
她点了下头,道:“我会小心的。”
“或者,禀报父皇,让他加派人手保护你的安全。”
北晚回眸看他,忽地“噗嗤”一笑。
秋诀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