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子殿下挂念，属下只是旧伤发作，休息几日便好。”
陈四海走近几步，借着替冯寒衣把脉的动作，压低声音道。
“那人藏得很深，但绝不是善类。”
战红衣眯了眯眼。
“皇后派来的？”
陈四海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十有八九是的，不是皇后就是梁天道。”
他收回手，故意提高声音。
“冯大将军的身子虽然没有好转，但至少也没有恶化的太厉害，我待会儿让人送些补药来。”
随即又压低嗓音。
“太子现在身边多了几个陌生侍卫，实力都不弱，但真正棘手的……是藏在暗处的那一个。”
冯寒衣眼神一沉。
“难道那个连你都没把握对付吗？”
陈四海面色凝重，摇了摇头。
“他的气息很邪门，修为恐怕在我之上。”
战红衣冷笑一声。
“所以，你现在没办法把太子赶出镇西军了？”
陈四海叹了口气，声音极低。
“暂时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待会儿我会去太子那儿，假装害怕失去重用，想办法探探他的口风。”
冯寒衣沉吟片刻后说道。
“如果那人真是冲我们来的，我们留在这儿只会更危险。”
陈四海点了点头。
“你们见机行事，若有不对，立刻离开。”
他目光扫过战红衣。
“我会想办法拖住他们。”
战红衣盯着他，忽然问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陈四海沉默了一瞬，随后淡淡道。
“我只是不想让镇西军毁在太子手里，也不想有更多无辜的人因他而死。”
话虽如此，但他的眼神却深不见底，显然还有别的盘算。
陈四海直起身，又恢复了那副恭敬的模样，拱手开口。
“冯大将军好好休息，我先去给太子复命。”
待他离开后，战红衣和冯寒衣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冷意。
夜更深了，军营里的篝火渐弱，而暗处的杀机，却愈发浓烈了起来。
陈四海离开了冯寒衣的营帐后果然离开去了太子的营帐，他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朝太子行了一礼。
“殿下。”
太子正倚在软榻上，见陈四海进来，只是懒懒地抬了下眼皮。
“陈公公，有事吗？”
陈四海低着头，声音谦卑。
“回殿下，微臣方才去看了冯大将军，他的病情又加重了，恐怕……时日无多。”
太子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一个病秧子死了就死了，也值得你特意来禀报？”
陈四海面色不变，依旧恭敬道。
“微臣只是想着，冯大将军毕竟在军中有些威望，若是突然病逝，恐怕会影响军心，所以提前告知殿下，也好早作安排。”
太子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冷不热。
“现在你倒是忠心了。”
陈四海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却丝毫不恼，反而更加谦卑地低下头。
“殿下，前些日子微臣若有冒犯之处，绝非有意忤逆，实在是……为了大局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