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下的镇西军营,篝火星星点点,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一股阴冷的气息正在军营边缘悄然蔓延。
傀影站在一处废弃的哨塔阴影里,整个人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腰间那把缠绕着黑气的弯刀不时发出细微的嗡鸣。
按照梁天道和皇后的安排,他本该伪装成太子亲卫混入军中,但高傲如他,又怎会甘愿屈居人下?
“呵,不过是一群废物而已。”
傀影看着远处那几个已经换上侍卫服饰的手下,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那些人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子身后,活像一群摇尾乞怜的狗。
而他,则选择以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潜伏.....就像一条毒蛇,静静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
然而傀影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踏入军营的那一刻,两道锐利的目光已经锁定了他。
陈四海正在营帐内闭目调息,突然眉头一皱,布满老茧的手指微微颤动,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开。
那股阴冷邪恶的气息,就像一滴墨汁落入清水,在军营的气场中显得格外刺目。
“来了个不得了的家伙啊.....”
陈四海低声喃喃,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他能感觉到来人的实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而且身上那股邪气,让他想起了修行界中的一个人。
战红衣掀开冯寒衣的营帐帘子时,周围安静的有些诡异。
冯寒衣正坐在轮椅上,手中握着一份军报,见她神色凝重地进来,立刻放下竹简,低声道。
“你也感觉到了?”
战红衣点头,指尖轻轻敲击着腰间的短剑,声音压得极低。
“那股气息……很强。”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修为在你我之上。”
冯寒衣眉头紧锁,虽然还是那一副病弱的样子,但此刻他的眼神却异常清醒,甚至带着一丝锋芒。
“如果是太子的人……”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
“那我们很快就会被识破。”
战红衣走到帐门前,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无人偷听后才转身道。
“陈四海肯定也察觉到了,但他没有动作。”
冯寒衣冷笑一声。
“那个老狐狸,八成是在观望。”
战红衣沉默片刻,忽然抬头。
“如果他没有私下联系我们,那就说明……”
“说明他不想插手,或者,他也在权衡利弊。”
冯寒衣接过她的话,眼神渐冷。
“我们得早点做打算才行了。”
战红衣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敲击剑柄,思索片刻后道。
“如果情况不对,我们得先离开。”
冯寒衣点头,目光落在案几上的地图上。
“西部荒域深处有一条隐秘的山路,可以绕开太子的眼线。”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战红衣。
“但前提是……我们得在对方动手前,先一步脱身。”
战红衣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那就今晚,实在不行我们就进荒域。”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噤声,战红衣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冯寒衣则迅速收敛气息,重新变回那个病弱的模样咳嗽了两声,声音虚弱地问道。
“谁?”
营帐的帘子被掀开,陈四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几分刻意的笑容。
“冯大将军,太子殿下关心您的身体,特意让我来看看。”
他声音沙哑,一副恭敬的模样,但眼神却锐利如刀,在帐内迅速扫视了一圈。
战红衣站在一旁,手仍按在剑柄上,目光中仍旧带着一丝警惕。
冯寒衣则是咳嗽了两声,朝着陈四海虚弱地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