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终究是我负了你,绣绣。”
阴黎青记得母亲便唤为沈绣,父亲常绣绣绣绣的唤她。
她还记得那日,那人死时口型仿佛在说“姜黎”二字。
只是那时她惊慌的厉害,从未细想这些。
北晚继续道:“哦,对了,姜左扬是他改名换姓后的名字。他的原配发妻沈绣被他一刀斩杀,他的女儿被暗中托付给二皇子秋轼。”
阴黎青头疼欲裂,慌乱至极。
“姜黎,你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北晚垂眸,她知道这一切对阴黎青来说太过残忍。
事情已到这个地步,她该有权知道一切。
“你不记得北山了吗?”北晚说:“你父亲背叛北山,北山遭至灭门。这些事你没听说过么?”
“啊!”阴黎青双手捂着耳朵大喊。
北晚单手拨开阴黎青指着她的利剑,走回到床榻上坐着,说:“你尽可以去宗师父和宴师父那里打听一下当年的事。现在天下已知我的身份,我想他们不会瞒着你的。”
阴黎青疯狂的叫喊着,引来看守的牢狱头。
牢狱头带着人匆匆赶来,询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别喊了,再这么喊,皇上要换了防,你下次可就进不来了。”
阴黎青侧眸,目光凶狠的瞪那牢狱头一眼,收起长剑,推开牢狱头,跑了出去。
北晚垂着眸子,神情平淡。
牢狱头上前问道:“北大人没事吧?”
北晚:“没事。”
关于姜黎,她只觉得无奈。
北晚望着灯烛日日盼着。
……
宗元二十一年。
这一年北晚二十五岁。
外头烟火声不断,就连今日的晚饭都比平日里多了几块肉。
她听狱头说,皇上身子快不行了,今日的新年宫宴是大办,为皇帝冲喜。
她坐在牢中等待。
深夜,秋诀来了。
他进来时动作很轻,身边没人跟着。
秋诀看到北晚坐在床板上没睡,自己拿钥匙打开牢门,问:“怎么还不睡。”
北晚说:“我想你今日会来。”
“那你猜的可真准。”秋诀一脸疲惫,他坐在北晚旁边想靠着她待一会。
北晚则有意的往一旁挪了位置,与他刻意保持了距离。
秋诀察觉到了,他没再靠过去。
“今年有什么新年愿望?”他习惯性的问道。
北晚说:“有两个愿望许了很久,还未实现。你呢,什么愿望?”
秋诀说:“我的愿望依旧没变,还未实现。”
“祝你愿望成真。”北晚弯一弯唇角道。
秋诀想说谢谢,但他说不出口。
他还没做到护她周全,也不能将她从牢狱中拉出来。
一切,都只能等。
秋世宗最核心的权利并未交给秋诀,现在他只能护着她的性命,不被秋世宗杀掉,其余的他做不了什么。
北晚问:“金箱子你打开了么?”
秋诀看她,忽地心有不忍。
“打开了。”他说。
北晚眸子一亮:“它是什么样的,我可以看看么?”
“是空的。”秋诀如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