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玏!”秋诀大喊。
他勒住缰绳,骑马过去,边走边说:“不要动她。你不要动她!”
秋玏停下手,眯起眸子,看着骑马过来的秋诀,低声对北晚说道:“看来他是真的在乎你,可伤了他的心,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快乐,你怎么不伤心呢?”
北晚气若游丝道:“因为这世上能让我伤心的人都死了。”
秋玏略微诧异。
看似平淡的一句话,他感受到的是巨大的悲伤将一个人彻底淹没。
那种窒息感让他熟悉。
“你也曾失去过最重要的人?”秋玏问道。
北晚已经答不出话了。
她看着空中虚无的一点。
仿若看到了青翠欲滴的北山,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揽月湖。
她的世外桃源,她的人间仙境。
那里有她极致的快乐。
死后,她能回去吗?
她想着。
渐渐的人便没了意识。
北晚脖颈上的血还在流,他抬手探上北晚的气息,将怀中的人推开,扔到地上。
他直起身子,看着秋诀说:“死了。”
“秋玏!”秋诀红着眼,加快马速,他咬牙道:“你不该杀她。”
“为何不该?是她害我到如此地步,如今死了正合我意。”秋玏笑着,却没有多开心。
秋诀策马到此,他翻身下马,一步一步走到秋玏面前,目光注视着地上躺着的北晚。
秋玏身边的人戒备的看着秋诀,迅速将他围了起来,兵器对准他。
秋诀仿若看不到一般,他蹲下身子,将地上的小心的北晚揽在怀中。
她的身体还温热着。
他摸着她的脸,道:“敬妃娘娘病中,父皇不准御医去看,是北晚去宫中娘娘看望打点,请了许展许院使,去宝曦宫为娘娘把脉医治。”
秋玏脸上的笑意凝住。
秋诀继续道:“娘娘病逝后,父皇的意思是封锁消息,将娘娘的尸身用草席一卷,丢到乱葬岗,又是北晚去求父皇,才让娘娘死后加封为皇贵妃,厚葬,敬妃娘娘才走的安详。”
秋玏喉咙一紧,看着秋诀怀中抱着的北晚。
他根本不懂这个女子。
一点都不懂。
秋诀说:“你走到今日这个地步,难道全怪她么?”
他抬起眸子,眼眶红着:“是你自己,联合蔺太尉想将北晚置于死地,才招致父皇,旧案重提,将自己送入牢狱。你怎能都怪她?”
秋玏看向别处,心中五味杂陈。
他是怨她设计圈套害他如此,如今她对母妃所做的一切,又让他从心底里感激此人。
这种情绪复杂至极。
秋玏说不出个所以然。
北晚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秋玏哑声道:“她还没死。”
秋诀怔楞一秒,如获至宝,他伸手摸向北晚手腕上的脉搏。
仔细摸着。
的确有,但很微弱。
秋诀忙扯下衣袍的一块布料,将北晚脖颈上的伤口堵住,防止血液继续流淌。
他将北晚抱起,说:“如若她死了,我定会让你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