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我们……”路笑问道。
“回府。”秋轼说。
明日还是这个时辰,秋轼一早便候在此地。
绛紫色轿子后头停着三辆马车。
除了他们一起的,无人知晓这三辆马车内装的是十几箱满满的黄金。
这次撑白伞的女子倒是准时。
她从一家茶楼下来,走到秋轼轿前,路笑带领她去后面三辆马车中验收。
女子看到这整整十几箱的黄金脸上露出一丝清淡的笑意。
很好。
“拉走。”女子吩咐一句。
四周的街巷中忽地冒出五六个壮汉走到马车跟前。
路笑慌了:“这……我们还未见到东西,你们不能……”
路笑话还未说完女子笑说:“不给是吧?好啊,你们拉回去吧,我们走。”
秋轼坐在轿中听女子说话的态度,恨的牙痒痒,他隔着轿帘沉声道:“让他们拉走。有景先生在还怕什么。”
他言外之意,若是想私吞他的金子不能如期交货,他会对这女子下手。
女子闻言一笑:“自然不会少了你们的。”
三马车被人拉走,女子道:“请轿中的公子下来,随我去看货吧。”
秋轼迟疑了几秒。
今日他虽没穿的太过华贵,可到底脸上没个遮挡的,若是叫谁认了去,他怕是凶多吉少。
“怎么,公子是不打算看了,直接交货?”女子冷嘲一声问。
“是全部的,还是几个单物件?”秋轼问道。
女子冷道:“自然是单的,天子脚下,谁敢以身犯险。”
“路笑,你去。”秋轼命令道。
秋轼在轿中焦急等待。
他手中没有兵权,只有私下经营的一家钱庄赚了些黄金。
若不是无意中得知江湖上的景先生做暗道军火生意,他还不知从哪去招兵买马。
此次他必得孤注一掷。
金子没了还可以再赚,若是机会错失,必是终生遗憾。
大约半柱香的时辰,路笑回来了。
“殿下。”路笑站在轿旁小声道:“奴才验过了,是货真价实的战马、火药与兵器,没问题。”
秋轼长舒一口气。
“我知道了,回府吧。”
“是。”
……
天策府。
北晚站在梨雾院中盘算着时日。
初春的微雨已开始在京瑜城拉开序幕。
她站在屋檐下,听着庭院中的雨落拍打着新嫩的叶子的唰唰声。
潇潇的春雨如断线的珠子,顺着屋檐倾泻而下,青石地砖被春雨洗的碧亮,北晚仔细瞧去,看到青石缝隙中长出一株嫩绿的青草。
看到这抹嫩绿,她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近些日子她没再去太子府。秋诀那边亦未差人来问。
太子府已全权交给阴黎青与铃铛轮班守着。
事情总要一件一件来做,她急不得。
京瑜城的春雨下到四月中旬,谯周码头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