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难受,她想替他把话说清楚。
星屠是这样想的,脚步不听使唤,竟鬼使神差的朝北晚追去。
她蜻蜓点水,一个跨步,从台阶上跃到北晚面前,
将人拦下。
“有事?”北晚许是察觉到星屠身上带着丝戾气。
星屠缓了几秒,俯身道:“耽误大人一会,恳请大人给星屠时间,让星屠把话说完。”
北晚刻意后退一步,与星屠拉开距离:“你说。”
“殿下在此之前,从未喜欢过什么姑娘。”
星屠像是鼓足好大勇气,才将这些话说出口:“他身边也从不让丫头暖床,不临幸任何一个没有正式身份的女子。”
星屠悄悄看一眼北晚的反应,十分平淡,她继续道:“大人别看他比你年长,别看他有筹谋和算计,在情字上,他还是个少年,喜欢谁,便对谁好。”
北晚还是一副淡到不能在淡的神情。
她抬眸,远远地看了一眼台阶上站着的秋诀。
白衣锦绣,墨发如玉,他就站在那里。
离她不远的地方。
她却觉得这中间横着深渊,她永远也无法跨越。
那些血海深仇,就算他没沾染半点北家人的血,但他身为秋世宗的儿子身为秋玏、秋绛、秋轼的兄弟,他也难逃其咎。
她怎能喜欢。
星屠见北晚不说话,她咬咬牙,道:“大人若是不喜欢殿下,便早早拒绝了他,别让他伤心。”
北晚回过神,笑道:“我也从未说过喜欢他啊,那就劳烦姑娘替我回绝殿下。”
话毕,北晚要走。
星屠不甘心,上前拉住北晚衣袖。
北晚回眸,看她。
“在边北时,是殿下将大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大人今日便这般狠心?”
北晚将手攥成一个拳,脸上却不动声色,
她转过身,面对星屠,轻笑:“我便是如此心狠,权当是太子殿下看错了人,倾心错了人。”
她将衣袖从星屠手中抽走,冷道:“我对殿下从未动过半点心思与念头。”
北晚说完,下意识的抬眸,便看到秋诀已下了台阶,站在离自己很近的位置。
她方才说的那些话,他全都听到了。
北晚的笑容僵在脸上。
秋诀缓慢下了台阶,站在北晚面前,挥手,星屠便退下了。
此刻,偌大的空地上,只有他们二人。
秋诀问道:“你真的,从未动过半分真心?”
北晚答道:“从未。”
“好。”秋诀笑了笑,说:“你走吧。”
“臣告退。”北晚俯身,恭敬行礼,便头也不回的往宫外走去。
空地上刮过一丝凉爽的清风,分明是让人舒服的清风,北晚却皱了眉。
北晚走后,星屠默默走回秋诀身边。
她垂眸道:“殿下,是星屠鲁莽,还请殿下责罚。”
“说开也好,起码不会再存希望。我们也回府吧。”秋诀将目光从北晚的背影上收回,唇角带了一丝淡淡的笑。
这笑意味不明,就连打小跟在秋诀身边的星屠也不
懂这笑的含义。
…
闷热的夏日很快过去,从夏到秋的这段日子,北晚与二皇子秋轼走的颇为亲近。
北晚以铃铛中毒需要养伤为由,每次见二皇子必会带着阴黎青。
这日,二皇子府。
秋轼摆了一桌好酒接待北晚。
酒过三巡,秋轼眼眸染着一丝微醺。
他看着北晚,一袭黑袍,冷艳、高贵,让人琢磨不透,他醉着,便说着醉话道:“北晚,你很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