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细查下去,顺天府带出去的死囚便是来天策府认罪的傻子。
河道无头案便这样错结了案。
刑部上奏,宋允席手下的几起有关三皇子的案子,均无问题,可以结案。
秋世宗看过奏折后,将刑部和大理寺的奏折扔在一旁,双手抵着额头,该来的总还是要来。
秋诀去宋允席府上。
两人饮茶对弈。
“北大人怎么样了?”宋允席问。
“还是老样子,但听脉象平稳,除外苏醒,其余已无大碍。”秋诀端起茶盏道。
宋允席点头:“本想着她醒来前能看到这些案子的结果,现在看来皇上那边怕是还不肯下令处置。”
“毕竟是位皇子,老五犯了那样大的事,不过是个终身监禁,指不定哪日父皇择个由头便会放老五出来。”秋诀缓缓一笑,并不在意,皇帝此刻是否严惩秋绛,“三弟此前又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如今身陷囹囵,父皇怎再忍心处罚。”
以秋绛的性子,他料想他不会好过。
“依殿下的意思是…”宋允席抬眸看向秋诀。
“事情未有结果前,朝中的声讨,自然不能减弱。”
“臣明白了。”
三皇子府。
秋绛坐在床边,看着树叶慢慢凋零,雨季将要过去,寒冬马上来临。
他身上裹着厚厚的貂裘长袍,目光呆滞涣散。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三殿下您说什么?”仸朱没听清,凑近问了一遍。
“我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秋绛加大音量喊道,他用力的握着手中的佛珠,手背上青筋暴起。
这样的日子,暗无天日,似乎永远没个尽头。
十一月末,京瑜城下了初雪。
北晚毫无征兆的醒来。
铃铛端着铜门进屋,本准备要给北晚擦拭身子,却瞧见北晚穿好鞋子坐在床榻上,目光看向窗外的雪。
她惊喜坏了。
“北…北大人,您醒啦?”
北晚低声应道:“嗯。”
她的目光还看向窗外,淡淡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铃铛眼中闪着泪花,道:“十一个月了,您要是再睡下去,
这怕是又到过年了。”
“我这不已经醒了,还哭什么?”北晚转过头看着铃铛的样子,说:“没事了,不许再哭。”
“嗯。”铃铛重重应了一声,抬手将眼眶的泪擦拭干净。
“你在与谁讲话?”一个女声从帘外传来,药师撩开帘子看到北晚端坐在床榻上,怔了怔。
“姑娘醒了?”药师问了一句废话。
北晚看她,问:“这位是?”
“是太子殿下请来的药师,专门负责大人的身子。”铃铛解释道。
药师上前,躬身道:“给姑娘请个平安脉。”
北晚伸出手,将黑色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细白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