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答:“有,日日都服,就是不见好转。许太医说皇上这是心病,心病药难医,还得靠皇上自救。”
北晚垂眸,从鼻腔中长长出了一抹气,她道:“这病拖的久了,就不容易医治了,你在皇上身边便多尽心些,让皇上按时服药,早日康复。”
“这是自然。”喜乐笑道:“有劳北大人记挂着,皇上这边奴才定是尽心服侍。”
北晚点头,下了台阶。
天气寒冷,北晚刚出宫,天上飘起绒花般的小雪。
她站在宫门口,伸手接了一片雪花,雪花落在温热的掌心中,顷刻间消融不见。
北晚收手,抬眸,瞧见乾璟桥那头停着一顶轿子。
她是骑马来的,这轿子并不是她的。
长桥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粒子,映着灯烛,发着闪烁的微光。
北晚走过乾璟桥才瞧见轿前站的是星屠。
停着的轿子,是太子的舆轿。
星屠冲北晚躬身行礼:“北大人,我们殿下已在此处恭候多时。”
北晚看向轿子。
星屠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替北晚掀开轿帘。
北晚上轿。
秋诀说:“去夕兮江。”
星屠命轿夫抬往夕兮江。
“殿下可是有事要说?”北晚侧眸看着他问道。
轿内光线昏暗,映照着秋诀的侧脸更加立体。
“原也没什么大事,请你喝酒,去么?”秋诀淡笑了笑。
“为庆祝除去一个大贪官,这酒自然要喝。”北晚心情还算不错。
吴锦怀的事结束,三皇子秋绛便也快了。
那十年的疼痛,北晚必会十倍奉还,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夕兮江的小船上灯烛通明。
北晚与秋诀轻功越过江面,落在小船上。
船上应是秋诀命人特意布置过的,架子上摆着一排美人醉,桌案上摆满了下酒菜,软垫处铺着的是柔软的狐狸毛。
北晚进船入座。
酒过三巡,秋诀递上一个锦盒过来。
北晚垂眸看着桌案上暗红色的木盒,问:“这是?”
“送你的,打开看看。”秋诀唇边带笑,眸色温柔道。
北晚拿过锦盒缓缓打开,里面躺着的是一只青色的酒壶。
“酒壶?”北晚拿起酒壶晃了晃,打开瓶塞,看一眼,这只酒壶大小适中,比较适合随身携带。
秋诀问:“喜欢吗?”
北晚笑而不答,眉梢微挑,表示喜欢。
其实这份礼物秋诀早已备下许久。
那日在大理寺牢狱中,北晚审问牢狱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酒坛子,他便已将这份礼物备下,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送给她。
“殿下送的这份礼物是什么意思?”北晚将酒壶搁在桌案上,并不打算就此不明不白的收下。
秋诀淡笑一声道:“如今老三将要失势,你与他已是陌路,不如以后来帮我吧。”
“不如以后来帮我吧。”这句话在北晚心头重复,她双眸微微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