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晚看着秋诀的眼眸,仍似一团霜雪染了的迷雾,瞧不真切。
这人究竟将自己的心思藏了多深。
罢了,北晚不想去探究秋诀如何,她道:“我想让此事快些结束。”
“放心。”秋诀说:“今年工部尚书吴锦怀必是玩火**,明年两起幼女失踪案和一起河道无头案结案,处置老三的事宜最多超不过后年开春。”
北晚弯一弯唇角,原来这些事情什么都在太子秋诀的掌控之中,她又何须担心因为证据不足而不能定秋绛的罪。
秋诀想起江脂盟日前禀报的一事,他问:“现在江
湖上传闻天策府正司手里根本没有‘天策’,说真的‘天策’还在父皇宫中的长秋殿,这事你知道吗?”
北晚垂下眸子,看来她吩咐申屠刹办的事办到了。
从前烟阙楼楼主烟雨说她手里没有“天策”,江湖上的人半信半疑,还有一些人来天策府试探她。
如今屠神教的人再将此事传遍大江南北,江湖上的这些人自然也就信了。
不日京瑜城和朝堂之内便也会传闹起来。
而那些江湖人会不会闯入皇宫,到长秋殿翻找“天策”她就不得而知了。
北晚回答:“不知道。”
秋诀将信将疑。
“我手里没‘天策’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北晚抬眸看着他再道:“真的‘天策’是不是还在皇宫里,在皇上手中。”
“我不知。”秋诀说。
过了一秒。
“告辞了。”北晚颔首行礼,解下身后的披风还给
秋诀,转身往天策府走去。
秋诀手里拿着白色貂裘,笑了笑。
…
春节后,朝臣们又陆陆续续去上早朝。
年后重建光宏寺的银子也从国库中拨了下来。
工部尚书吴锦怀去领银子,沉甸甸的银子密封在木箱中,一箱箱地往宫外搬运。
吴锦怀对身边的人道:“今年开春光宏寺的事我要亲自监工。”
“吴大人这么辛劳,这些小事交给我们做就可以,吴大人又何须舟车劳顿,专程跑这一趟呢?”
吴锦怀掀开轿帘,回头看一眼马车上驮着的几箱银子,语气感叹道:“上下一贪,用到工程上的银子少之又少,若是这次光宏寺不到十年又倒了,我拿了这么多银子,怎么向皇上交代?”
“大人说的是。”轿内的人点头应道。
“如若我亲自监工,这底下的人就不敢多拿。这朝中上下可都虎视眈眈的盯着我这三百万两银子呢。”
“大人谨慎。”那人夸赞一句。
“你从今日动用银子起,便将这帐一笔一笔算好,哪些银子是送礼的,哪些是用在人工上的,哪些又是用在建材上的,都一一记清楚了。”吴锦怀交代道:“做两个帐,一个是给我的,一个是最后要交给皇上看的,你明白吗?”
那人应下。
一份真的,一份假的。他怎会不清楚。
宗元十五年,朝中看似平静,不起波澜,大臣们安分守己,做好自己本职的工作,实则五皇子被囚禁许久后,皇帝没有丝毫要放五皇子出来的迹象,树倒猢狲散,五皇子一方的势力便渐渐落寞了,跟着五皇子的大臣没了盼头,转而去支持朝中最炙手可热的三皇子秋绛。
一时间秋绛在朝荣宠有加风光无限。
太子秋诀和二皇子秋轼愈发的显得低调。
平静之下早已是暗藏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