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也无妨,不碍事的。”秋绛一团和气的笑着,手里盘玩着佛珠,心道北晚的架子是越来越大,平白叫他在这里等着,也是之前皇帝给她太大权利的缘故,叫她这样目中无人。
他虽心中有怨,但也只能在这里等着。
阴黎青训练完弟子,要去暖淼阁沐浴更衣,路过正殿的垂花门,瞧见里头坐着三皇子。
她看了两眼,侧身立在一旁,小声问门外看守的女侍道:“这三殿下怎么来了?”
“是来拜见北大人的。”女侍答道。
“那北大人怎么还未来?”
“北大人好像还在梨雾院小憩,三殿下便在这等着。”女侍看一眼阴黎青的脸色,道:“三殿下专程来拜访北大人,应只是看望大人的伤势…”
“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阴黎青收回眸子,改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此事应当尽快禀报给公子。
北晚则还在梨雾院中,躺在贵妃榻上,等着这壶茶开。
铃铛候在一旁。
少顷,茶已沸。
北晚估摸差不多了,她等提着茶壶沏了一杯,添上一点新水,继续煮着,她问道:“先前我叫你去瞧的人,如今怎么样了?”
铃铛微微俯身答道:“铃铛每隔三日便会带上吃食与药物上门,景姑娘虽还不能下榻,不过好在情况稳定下来了,北大人先前请的大夫十分负责,如今景姑娘身上的伤正在慢慢好转,行止姑娘还让铃铛向北大人您道谢呢。”
“好转便好,谢字不必。”北晚说罢,话锋一转,对铃铛道:“不过这段日子倒是麻烦你了。”
铃铛被这句“麻烦”弄得不好意思。
她知道北晚向来是个不喜麻烦人的主儿,可自从蔚然宫宴上北晚护她,还她清白,她便已经认定此生要跟着北晚,忠心于她,她是个不怕麻烦的。
她道:“北大人说的这是哪的话,这些都是铃铛应该做的。况且北大人将此事交给铃铛,还告诫铃铛不让第二人知道,铃铛便知大人是信任铃铛,将铃铛当
自己人,铃铛高兴还来不及呢。”
北晚沏了一杯茶,递给铃铛:“信任二字,你与我担得。”
铃铛接茶,跪地叩恩。
一炷香后,北晚到正殿。
秋绛内心已经是极其烦躁。
他耐着性子盘弄着手中的佛珠,心道:再等等,再等等,为了大局要忍一时不快。
秋绛心中话音刚落,听闻脚步声落在殿中,他抬眸,看到北晚正由铃铛搀扶着进来。
“三殿下久等了。”北晚进殿,女侍在上座的座椅上放置一个软垫,铃铛扶着北晚坐靠在上头。
秋绛当即换了脸色,扬起唇角,起身恭迎道:“大人行动不便,还来正殿见我,我来拜访大人,应当我去大人的梨雾院才是。”
北晚笑一笑说:“那三殿下怎么没来?我在梨雾院已恭候殿下多时。”
秋绛语塞,分明是她说要在正殿见的,不然天策府的女侍怎会带他到正殿。
北晚单手撑起下巴,眸子微眯道:“看殿下神色似乎有所怀疑?”
秋绛的随从仸朱,语气颇有几分责怪道:“分明是北大人说,要在正殿接待我们三殿下的。我们三殿下在正殿都等了北大人一炷香的时辰了。”
“仸朱不得无礼。”秋绛低声呵斥。
北晚瞧得明白,秋绛早不制止,偏等仸朱把话都讲完了才制止,这分明是借奴才的嘴说主子想说的话,奴才调教的聪明,未见得主子就聪明。
北晚脸上端着的笑意不减,侧眸看向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