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讲。”
“再怎么说,他也是朕的儿子,即便他犯下滔天的罪名,他也是朕的儿子。”
“臣只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
“你!”秋世宗转过身,单手指着北晚,看着她忤逆自己的模样,像极了白纸黑字上苛刻无情的国法。
他的私心只能藏在心底,见不得光。
他终其一生都要被这些东西所限制。
…
秋诀赶到皇宫,北晚正由两个小太监搀扶着送出宫外。
秋诀看到北晚走路极缓,且艰难,便知她这是受了刑。
秋诀同宋允席快步走到北晚身边。
离出宫还有几步路。
小太监低头行礼:“太子殿下,宋大人。”
“免了。”秋诀从小太监手中接过北晚,说:“你们回去交差吧,我顺路送北大人回去。”
两个小太监面面相觑,躬身应下。
“那多谢太子殿下。”
北晚由秋诀宋允席一左一右搀扶着往外走。
“你怎么来了?”北晚看一眼秋诀问。
“宋大人听闻你在长秋殿受了责,找我过来一起想办法,只是没料到你如今…”秋诀把“已经没事了。”后面的这几字咽下。
这样子分明是有事。
北晚听言微微勾起唇角,她冲宋允席颔首道:“北晚谢过宋大人。”
“严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怎么能我们三个
人一同进宫前往长秋殿,将你一人留在殿内不管你的死活。”宋允席眉宇依旧锁成一线。
北晚听言又笑了笑。
“被杖责了?”秋诀看她的样子问。
北晚点头。
“多少板子?”秋诀问。
“五十大板。”北晚说。
五十大板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凡皇帝金口下令的五十大板,相当于别宫的一百大板,皇帝手下的侍卫下手不会太轻。
寻常宫女若是挨了这五十大板,恐会性命堪忧。
幸好北晚是练武的身子,能挨一些。
可再怎么能挨,终究是个小姑娘。
秋诀于心不忍。
黑袍遮盖了她身后的血迹。
此刻受了刑的地方必定已经是血肉模糊,衣服粘连着皮肉,每动一下都是撕皮连肉的痛。
秋诀太清楚这种感觉了。
“我背你。”秋诀说。
“啊?”
北晚以为自己错听了,下一秒,秋诀站在她身前,躬身将她背在身后。
宋允席喉咙微紧。
北晚怔楞着。
秋诀已经背着北晚往宫外走。
宫门口守着的侍卫纷纷投来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