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北铮一生的心血啊。
北晚问:“午夜梦回的时候,那些人可曾入梦来向你索命?”
姜左扬痛苦笑道:“唯有一个人迟迟不肯入梦,我倒是盼着她来。可她来了,我总是瞧不清她的样子,我想她大抵是不愿见我的吧。”
她是沈绣。
姜左扬笑着笑着,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木板上。
北晚与姜左扬沉默良久。
两人想着各自的事情。
北晚在军营初见姜左扬那日,恨意烧心,到如今,
将一切说开,北晚心底只剩寸寸悲悯。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但此事哪有后悔的余地。
错了便是错了,无法挽回。
十个姜左扬换不回一个沈绣。
十个秋世宗换不回一个北门。
北晚坐靠在木椅上,皓腕上的铜镯衬着墙壁上的烛光,发着淡金色的光芒。
她的目光凝在上面良久。
我很想念你们。
父亲母亲,几位兄长和北门的师兄弟们。
夜已深,墙壁上的灯烛昏暗照在北晚身上,默默地将她身后的影子拉长,颇显落寞。
“父亲与各大掌门调查‘天策’,是暗中秘密调查,最后主调查者是我父亲,唯一知道‘天策’秘密的也是我父亲,这些事情朝廷又怎会知道?”
姜左扬说是朝廷知道北铮在调查“天策”,所以才对北铮不满,想找借口灭了北门,姜左扬只是中间的纽带,并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姜左扬扶着床板坐起身子,他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还是,这一切是你向朝廷告发的?”北晚再问。
“不是我。我是知道朝廷对北铮不满,才去找的他们。”姜左扬极缓的摇头。
“所言当真?”
北晚不并全信他的话,七分真三分假,有些事她还需要待查验。
“都这个时候了,我也没必要骗你。”姜左扬苦笑:“你想怎么处置我?”
“北门被灭的真相还未公之于众,等到一切结束再处置你也不迟。”北晚起身,准备离开了。
“所以,你要这么一直关着我?”姜左扬忙问道。
北晚回头:“你现在是疆壁国通敌叛国的罪人,出了这道门,你必死无疑。所以我劝你老实在这里待着。”
北晚回过头往外走。
姜左扬猛地起身,跑到牢门前,侧着脸看向走道里的北晚,问:“你调查当年的事情,可查到姜黎的下落?”
北晚站住脚步,再次回头:“秋玏说她死了。你不知道?”
姜左扬忽地想起什么,闭了嘴,没再继续问下去。
有些人现在还不能暴露,也许那人便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姜黎一定还活着,他答应他的,要让姜黎好好活着。
北晚见姜左扬不说话,问他:“问完了?”
“完了,你走吧。”姜左扬双手渐渐松开牢柱,往
回走。
倏地,北晚问道:“太子秋诀有没有参与当年北门灭门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