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证据?”北晚怒道。
姜左扬反唇相讥:“如若北铮没有偷盗‘天策’,朝廷为何要出兵,为何要在江湖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北铮惹怒了朝廷,是他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朝廷才派兵讨伐!”
北晚并非对此事一无所知。
她蹭地起身,目光冷冷地看着姜左扬,道:“我听闻,父亲查到了‘天策’的秘密,就在真相大白的时候,是你,是你构陷父亲偷盗‘天策’,是你带领大军攻破北门的关卡,灭了北门。”
姜左扬闻言大笑。
“白幕遮竟和你说了这些。我早就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北铮被害,他身为祈国三皇子无动于衷,眼睁
睁看着北门被灭,自己却悄悄下了山回了祈国,到头来竟让你一个丫头来疆壁国报仇,他还算是男人吗?”
“是我自己要来寻仇,别的我自有判断。”北晚冷声道。
当年白幕遮虽贵为祈国三皇子,但他的生母出身低微,三皇子在祈国人微言轻。
疆壁国是看在他是祈国三皇子的份上才饶他不死,放他下山。
当年的时局,他也不过是个白衣少年,如何能救得了北门。
这些事,北晚还是拎得清。
姜左扬冷哼着。
北晚站在牢门前,神色厌恶又冷淡,她道:“这么多年过去,姜伯伯忘记沈绣和姜黎了吗?”
一语似刀子一般锋利的扎入姜左扬的心脏。
他一手猛地捂住心口,痛,切肤之痛。
沈绣是他这十多年来一直未能释怀的事情。
而姜黎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吧,不知是否已经婚嫁,那个人不让他见姜黎,说这是为了姜黎好。
可他一直念着,想着,盼着,能再见姜黎一面。
毕竟姜黎是他和沈绣之间唯一的血脉。
不知姜黎长大后,是否和她娘一样貌美。
北晚见他不答,又道:“还是像姜伯伯说的,一切已放下,您与梁氏在京瑜城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
“别说了。”姜左扬不愿听这些。
看姜左扬的反应,似乎起了些效果,北晚冷笑继续道:“不知泉下有知的沈绣姨姨是否知道,如今姜伯伯已是儿女绕膝,娇妻在侧,早已忘了她们母女俩呢?”
“不要再说了!”姜左扬扬声怒吼道。
他的心头在滴血。
“不是姜伯伯让我放下一切,重新开始的吗?”北晚眉梢微挑,故作无辜道:“怎么姜伯伯自己还没有放下?”
“是,我没有放下。”姜左扬红着眼眶,说:“我后悔了,我不该让绣绣死,是我的错。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你想怎么样?”
北晚敛起其他情绪,肃声道:“查清真相,还父亲与北门一个清白。”
她凑近牢门,一双眸子死死地盯住姜左扬:“告诉我,当初为何背叛父亲与北门,为何要联合朝廷构陷父亲?”
姜左扬处在崩溃边缘,他双手抓着凌乱不堪的头发,默了半晌道:“是,是我心生怨念。”
北晚目光冷清地看着他。
“是我认为在北门无宏图可展。”
北晚欲捏紧拳。
“是我认为,北铮永远压我一头。”
北晚渐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