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晚含笑道:“天策府深夜入宫拜访观天监,自然是要皇上点头,北晚才敢来。蔺太尉以为是什么?”
她话里有话,轻轻一句:“无论任何时候天策府都不会凌驾于皇上之上。”
此话别有深意,蔺太尉只觉得中计了,可又想不通北晚到底设了什么局,能让皇帝相信她,而不信星象之说。
喜乐跑到,喘了两口气,看着太尉手里的长剑与护卫手中的长刀,惊慌道:“太尉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为的自然是守护皇上的安危。”蔺太尉解释道:“天策府正司深夜带人闯入宫中,我以防她对皇上不利,特此前来捉人出宫,拿人问话。”
喜乐手抚虚汗:“哎呦,太尉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论官品,北大人怎么说也不该被您拿去问话。快让他们把刀收起来吧,这是宫内,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呢。”
喜乐提醒。
蔺太尉心惊肉跳,却也愤恨不甘,最终还是挥手,示意护卫将刀收起。
“你来所为何事?”蔺太尉没好气的问喜乐。
喜乐俯着身子说:“皇上传了话来,说您此举着实不和规矩。趁着天黑,太尉大人还是赶快带着您的人回去吧,以免龙颜不悦。”
蔺太尉冷哼一声,盯着北晚,咬牙道:“今日算你厉害。不过你可别忘了,历来帝王都对星象之说深信不疑,咱们的皇上自然也不例外,皇上处置你只是早晚的事情,爬得越高摔得越惨,你别高兴的太早。”
北晚笑意不减,她上前,悠悠道:“蔺太尉放心,怎么着,您与五殿下都在臣的前头,有了您与五殿下垫背,臣自然不怕摔着。”
“你!”蔺太尉握紧手中的刀鞘,咬牙半晌,撂下一句:“北晚,我们走着瞧,看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
“蔺太尉慢走。”北晚弯唇笑着。
“我们走!”蔺太尉长袍一扬,踏出宫门,带着护卫浩浩荡荡离去。
等蔺太尉的人走尽,喜乐走到北晚身边俯了俯身:“北大人猜测的果然不错,这禄大人与太尉大人沆瀣一气,您前脚刚来,这太尉大人后脚就带人来了。”
北晚道:“还是多谢喜公公赶到及时。我们的人只是跟着我去观星台照常问话,手里什么都未拿,反倒是蔺太尉又是长刀又是长剑,还让护卫持兵器闯入宫中,分明是有备而来,而这一举便已是大罪。今夜发生的事情,还望喜公公回去如实禀报皇上。”
“这是自然,请北大人放心。”
北晚点点头,带领自己的人离开。
喜乐躬身道:“北大人慢走。”
这一晚,蔺太尉一夜未眠。
不曾想他一把年纪,纵横官场几十年,竟被一个小丫头玩弄了。
……
两日后,姜左扬被押送回京,北晚命铃铛将姜左扬关押在地牢严加看守。
这日正巧是上元节,宫中举行观灯游园、舞龙杂耍、燃放烟火的活动。
秋世宗是个爱热闹的,自然要宴请百官在宫内相聚。
北晚接到姜左扬后,吩咐好一切,换了身黑袍便乘轿赶往宫内。
戌时,日头的余晖完全消失在错落不一的屋瓦后,天色昏暗,宫内外一片张灯结彩,灯火通明,遮盖了繁星的魅力。
北晚官轿抵达宫门口,太子的舆轿也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