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请道：“喜公公坐。”
“多谢贤妃娘娘。”喜乐道谢，才又坐下。
“喜公公喝茶吧。”贤妃指一指茶杯。
喜乐端起，茶不知味的饮了一口。
“喜公公不必这么拘束，贤妃娘娘心地善良，待下人都是极好的。”奉茶宫女拿着茶托盘，笑道。
喜乐讪笑点头。
他自然知道贤妃和三皇子在宫里的美名，但坐在这里和主子一起喝茶始终是不合规矩的。
贤妃饮着茶，淡淡地看秋绛一眼。
秋绛会心，他轻咳一声道：“你们都去外头候着吧，有你们在喜公公喝茶也不自在。”
“是。”宫女们躬身退出屋子。
喜乐刚想解释。
秋绛看着他笑道：“此事辛苦喜公公了。”
喜乐忙起身躬着身子道：“不辛苦，不辛苦，为三殿下办事都是应该的。”
是秋绛吩咐他，将北晚进长秋殿后皇帝没收秋玏兵权的事告诉秋玏。
也是秋绛吩咐他，想办法激怒秋玏，让他动手，落得一脸伤再到皇帝面前复命。
而他在长秋殿说的那番话亦是秋绛教的。
五皇子大势已去，不如就此站在三皇子阵营，求得一个庇佑。
这些喜乐向来拎得清。
半晌后，太医过来替喜乐把脉，开了方子。
贤妃这才着人将喜乐送出彰茂宫。
喜乐才走。
秋绛道：“母妃何必对一个太监如此客气，还将他请来宫中饮茶座谈。真的是抬举他了。”
贤妃掩唇笑道：“你啊，还是太年轻。”
“还请母妃明示。”秋绛不解。
“喜乐是什么人？是你父皇身边的贴身大太监，你父皇白日里都见了哪些大臣，谈了哪些国中大事，他都是最清楚的。今日也是他受了伤，才扯出你之前受伤的事，将五皇子叫到长秋殿训话，若不是他，你平白无故跑到你父皇面前说五皇子的不是，你让你父皇怎么想，他是否会想到夺嫡之争？”
贤妃一言惊醒梦中人。
喜乐他必得用点心拉拢。
秋绛手指转动着佛珠，又迟疑道：“可父皇对老五还有一丝心软，根本未真正指责他什么，儿子的疼白挨了。”
贤妃摇头轻笑：“怎么会，失望都是一点一点累积的，这点北大人比你母妃更懂。”
说到北晚，秋绛更是不解。
宫女将贤妃未绣完的金龙递给贤妃。
贤妃坐在床边绣着。
寒霜扑在窗户上，屋内燃着炭火盆却是一片暖意融融。
秋绛思量再三，问道：“母妃，儿子还有一事不解。”
“你问。”贤妃一双眉目仔看着金龙，针脚细密漂亮，这香囊是她绣来送给皇帝的新年礼物，自然绣的十分认真。
“儿子不懂，把北晚害老五的事说给他听，我们和北大人有什么好处呢？万一老五从中想出对策提前提防我们怎么办？”
虽然这事也是北晚的意思，只是他实在想不通。
贤妃绣完一只龙爪，她抬起眸子看着秋绛，道：“瘦死骆驼比马大，更可况五皇子背后依靠的是太尉，我们万不可小觑了他。”
“母妃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