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绛将秋玏扯住着他衣领的手拨开,冷嘲道:“老五,你今日的大势已去,那日你在醉仙楼打我的那份屈辱,我替你记着呢,今日你可千万忍住。”
秋绛笑着,眉间的那颗痣更显得他儒雅清秀,他道:“今日若你再敢动我一下,在父皇面前,我会让你后悔今日所为。”
“呵,威胁我?”秋玏抡起拳,重新扯上秋绛的衣领。
“五殿下使不得啊!”他身边的随从,忙上前拽住他的衣袖阻止。
秋玏一怒,抬脚踹开那随从,呵道:“滚开!”
“五殿下!”随从想拦,没拦住。
那一拳结结实实挨在秋绛脸上,左脸颧骨处顿时肿的老高。
秋玏勾手又是一拳,秋绛被打翻在地。
“殿下,万万使不得!”随从起身,死死抱住秋玏的腰身,欲哭喊道:“这个节骨眼上,万不可再生事端了,敬妃娘娘还禁足在宝曦宫,咱们不能再出事了。”
秋玏听到敬妃二字,人静了静。
两个小厮忙放下手中的鱼竿和水桶,上前扶起三皇子。
秋绛擦着唇角的血迹,朗声大笑,警告的话他再未多说,而是带着一脸伤痕满意离开。
今日之举,是北晚临走前吩咐他的。
这些日子没事,他便会来姜府附近垂钓,吩咐自己的人若看到五皇子秋玏前来姜府,请务必通知他。
一则,抓住秋玏私下来姜府的把柄,构陷他与姜左扬叛逃脱不了干系。
二则,激怒秋玏,让秋玏再次大打出手,让皇帝彻底厌弃秋玏。
之后的事,北晚说:“三殿下只需带着这一脸伤痛去皇上面前多晃两下,待皇上问起,你遮遮掩掩说两句便好,余下的事,待我回京之后再处理。”
“多谢北大人出此妙计。”
北晚勾唇:“那可不能让三殿下白白挨打,这公道自然是要讨回来的。”
“北大人好手段。”
秋玏迟早会被自己的狂傲而害死。
……
北晚与秋诀等人作别漯新堡。
漯新堡新堡主侯沉敬送他们。
“堡主,就此止步吧。”北晚道。
侯沉敬略一感慨道:“北大人你是个好人,若你不如朝堂,在江湖必然是个响当当的女侠。”
北晚眉梢微挑,问:“何出此言?”
“大人身负正义感,为人行事比男儿还有气魄。沉敬拙见,看大人骨络惊奇,步履沉稳,武功应当不错,若是勤加练习,必然是高手排名榜中的佼佼者。”
北晚淡笑一下,没答话,只道:“侯堡主,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侯沉璧、管家等一干漯新堡叔伯双手抱拳道。
秋诀等人作别,再次赶路。
深秋转急,日子一天比一天冷。
马车上的薄帘换做厚帘。
北晚秋诀坐在马车里,还是不说话。
但却多了许多默契。
比如,茶煮沸了,两人一同前去拿茶壶,双手会触到一起,两人再条件反射般的拿开手。
再比如,两人一同在马车里小憩醒来,同时睁眼互相看到对方,对视几秒,又各自默默移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