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站。”北晚移开眸子,道:“烟定城本是疆壁国的土地,若你硬夺,烟定城中的百姓又当如何自处?”
白幕遮眸光微动,过了几秒,他又温笑道:“你我多年不见,本该好好叙旧,聊这些不开心的做什么。”
北晚的眸子隐在灯烛后,忽明忽暗。
……
几日前。
五皇子秋玏与都统姜左扬,带领三万大军前往烟定城,途径北山。
他们在山脚下休息,山下的小镇已经重建,但山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萧条。
秋玏看着这萧条的北山,不免感概时间飞逝。
北山之战是他带兵以来,最值得炫耀的荣耀。
姜左扬看秋玏站在屋前发愣,他上前道:“五殿下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
五皇子秋玏看着远处的北山,在月光下显得更是荒凉无比。
他舔了一下后牙槽,道:“不料十年后,我竟还会回到这。你看,这原来北门的防御塔已经倒了,这上面已有十年没人站哨巡逻了。”
这话一出,姜左扬心中激荡着。
北门被灭已经十年了,沈绣也走了十年,姜黎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吧。
姜左扬眼角不免湿润。
人年纪大了,心竟不如从前那般狠绝,难免会触景伤情。
秋玏回头瞧见姜左扬抬手试泪,他想起北晚说的话。
“但请殿下一想,这姜都统……殿下就真敢放行让他一人带兵前去?”
“殿下似乎忘了一事,当年姜都统走投无路也是投靠北铮,帮着北铮打理北门,后来还不是联合朝廷灭了北门?”
“一个背叛恩人的人,是否能为殿下出生入死?”
此刻,姜左扬在北山前落泪,秋玏心中对他多了几分戒备。
秋玏要笑不笑道:“姜都统你哭什么?”
姜左扬忙将眼角的泪擦干净,笑道:“这北山上的风太大,沙子迷了眼,臣没有哭。”
“是吗?”秋玏哼笑一声,舔着牙槽进了屋子。
当夜,秋玏与姜左扬便在北晚和白幕遮待着这间屋子落脚,歇息。
院子中间摆满桌椅,后院零零碎碎也摆着桌椅,供将士们短暂的休息吃喝。
坐桌椅的是有官衔的将士们,其余的便六七人围坐在地上,喝酒吃肉,侃侃而谈。
“这北山还真是荒凉。”侍卫甲道。
“可不是,十年过去了,山上一点人的影子都没有。”侍卫乙接了话茬。
“想当年我们何曾威风凛凛,跟着五殿下剿匪,武林盟主不也得跪下向我们五殿下行君臣之礼。哈哈哈。”侍卫丙扬声大笑。
一旁吃着肉喝着酒的侍卫跟着笑开,众人纷纷炫耀当年如何扫荡镇子,又是如何剿灭北门的事迹,众人脸上带着光荣的神情,拍着胸脯甚是自豪。
夜深,三万精兵在院前院后,隔壁的小楼里,七倒八歪的昏睡,秋玏和姜左扬也不胜酒力渐渐昏睡。
白幕遮带领三千人悄悄潜入镇子,联合镇民将这三万昏睡的将士转移到北山的山牢。
所有人转移完毕已经是第三日的清晨。
谢军师拿脚踢了踢秋玏的身子,笑道:“这药效也太猛了些,这都三天三夜了,还不醒。”
“药女小香玉配出的嗜睡药,药效自然是最好的。”白幕遮满意的弯起唇角,温温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