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你有那么多面,其实遇到事,你比谁都较真。”秋诀淡淡一句。
床榻上的人眉头微动,片刻后,北晚眼睛半眯半睁。
她看着薄纱外坐着的人,午后煦暖的光照的人不真切,一身白衣更是晃眼。
她以为是做梦,隐约听到有人说“较真”。
北晚哑着嗓子问:“谁较真?”
“我较真。”秋诀唇角勾起:“你醒了?”
北晚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面前坐着的是秋诀。
她低应一声,胳膊撑着床榻起身,起了一次,胳膊酸软,差点没起来。
秋诀撩开薄纱,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扶她起来。
北晚才看清,那白衣裳绣着翠绿色的虚竹,像翠林中刮过清爽的微风,甚是好看。
“我……”她张了张口,睡了一晚加一上午,嗓子干的厉害。
北晚刚想问有没有水,秋诀将茶杯端来。
北晚接过,双手捧着茶杯,垂眸,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过了会,一口茶饮尽,北晚才发现她手里捧着是客人来用的茶杯,不是她专用的。
她一双眼睛清澈透亮,看着秋诀,问:“这杯子里的茶是给你的?”
秋诀才发觉,方才他顺手拿了自己的杯子。
“嗯,我的。”
“那你喝了吗?”
“好像喝了一口。”
北晚捧着杯子坐了会,愣神两秒,道:“喝都喝了。”还能吐出去不成。
她将茶杯递给秋诀。
秋诀听言,唇角的笑意更深。
他接过茶杯,搁在一旁的桌案上,问:“这两日怎么打算?”
“怎……怎么?”北晚的嗓子还有一丝沙哑。
秋诀拿起茶杯起身,去垂帘外,将桌案上的茶壶拿起沏满一杯茶,又端了进来。
太子给自己奉茶,北晚着实有些惶恐。
她接过茶杯,饮下一大口,杯子里的水见底了,她将茶杯奉还的时候,才又想起这是秋诀喝过的杯子。
算了,喝都喝了,一次两次又有什么区别。
北晚问:“什么这两日的打算?”
“父皇给你准了假,明日后日你都可以好好休息,不用处理公事,大后日蔚然宫给你举行接风宴庆功宴。”
“哦。那就好好休息。”北晚漫不经心道。
她看着鹅黄色的薄毯上的斜过的阳光,暂时不想再深想这件案子,她需要静心,再整装待发。
一个清脆的响指在她面前响起,北晚眼梢微挑,看他。
秋诀声音清冽道:“躺床上休息多没意思,明日我带你去策马。”
“策马?”
“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原,漫山遍野,你能见的只有成群结队的牛羊,除了风,很安静。”
北晚来了兴趣:“好。”
“明日我来接你。”
“嗯。”
……
旦日。
秋诀骑着一匹黑马,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行到天策府,翻身下马。
北晚系好黑色披风刚好从府邸出来,一张素白的脸,有了血色,眉梢锐利,眸子水光荡漾,唇红齿白。
今日的她大病初愈,冷清中透着些许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