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秋诀、北晚、秋南涧三人一桌在雅间内痛饮。
秋南涧给北晚和秋诀讲了讲南疆的生活,描述那里水草丰美,牛羊成群结队,每日可睡到自然醒,生活惬意无比,却也很无聊。
秋南涧说着,脑袋里回放着在南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日子,没什么新奇的事可说,这十几年就这么过来了。
他说:“那里人烟稀少,安静的没有意思。”
秋诀问:“那你愿意回来了么?在京瑜城生活。”
秋南涧想了想,摇头:“虽说无聊,在南疆的日子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回家,这么多年过来,可我好像在无形中突然习惯了那里。京瑜城变化很大,这里对我来说已经有些陌生了。”
北晚心下一片荒芜。
她回忆里的北山,梦里的北山,无时无刻不想回去的北山,是不是也是这样。
秋诀沉默,端起酒杯和秋南涧碰杯。
后来,秋南涧喝的酩酊大醉,红着脸颊,唤着:“玉儿。”
秋诀吩咐轿夫将秋南涧安全送回太子府。
北晚看着秋诀,问:“你呢?”
“我送你回天策府。”秋诀道。
北晚:“我自己可以走,不劳烦殿下。”
秋诀:“你当我顺路,走一走醒醒酒。”
北晚:“晚上春风大,殿下确定吹风不会醉酒头疼?”
秋诀笑了笑:“不会。”
秋诀北晚并肩往天策府走。
秋诀道:“好奇我父皇、十四叔和玉儿之间的故事么?”
北晚:“不好奇。”
秋诀:“……”
走了一会,秋诀没再说话,北晚侧头看他:“不好奇就不说了?”
“想听?”
北晚如实道:“想听。”
“父皇当年急着把十四叔送到南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一个女人。”
“那个玉儿?”
“嗯。”
“宫里的老人都说玉儿长的像极了我的母后江黛兰,所以父皇因此非要将玉儿纳入后宫不可,可当时玉儿已与我十四叔私定终身,只差拜堂成亲。”
北晚心中唏嘘,什么帝王情爱,根本不及华玦和温荔。
“所以皇上横刀夺爱?”
“嗯。”
夜晚的京瑜城凉意浓浓,不似白日里阳光下的街头。
秋诀解下身上的披风,故意慢了北晚一步,抬手将披风给她披上。
北晚忽地感觉身上多了件衣裳,双手扶上肩头的披风转身。
秋诀垂着眸子帮她系好衣带,他道:“夜里冷。”
北晚目光清凉,最终没说话。
秋诀系好后,和她并肩继续走。
他道:“但十四叔觉得父皇说玉儿像母后只是横刀夺爱的借口。世上即便有长的相似的人,性格也不一定相似,玉儿又不倾心我父皇,怎会带给我父皇母后带给他的感觉。”
世上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使是双胞胎也有区别。
“那……玉儿自尽又是?”
“许是伤心绝望吧。终究是十四叔对不起玉儿。”
后面这句话秋南涧亲口说过,是他对不起玉儿,他无法不顾一切和玉儿在一起,隐姓埋名,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
他曾是先皇最爱的小儿子,荣耀半生,他那时无法为爱情做出抛弃皇室身份的选择,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秋诀问他:“十四叔后悔么?”
秋南涧反问:“后悔有用么?”
若是有用,世上怎会又那么多爱而不得的事。
秋诀送北晚到天策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