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应声倒下。
天外乌黑的浓烟一圈圈地升上云霄。
屋外站的一圈人傻了眼,愣愣地看着北晚和秋诀。
秋诀眸子凛冽的扫过众人,揽住北晚一语不发走到一个侍卫身边。
侍卫吓得后退一步。
秋诀伸手拿过侍卫手中的水桶,将北晚身上燃起的小火苗熄灭,他再抬起水桶从头灌下,浇灭自己身上的火。
他身后,艳阳下火光冲天。
司马敬拿着粉红绣帕擦一擦额头上的汗珠,调整脸上的表情,一脸讨好的迎上去:“殿下和北大人有没有被伤到?下官听到苏执事喊档账房着火了,这便派人救火,奈何火势太大,这这……这杯水车薪,也无济于事……”
司马敬还在絮絮叨叨扯谎解释,秋诀眸子狠绝地扫过司马敬的肥脸,抬脚狠而用力的踹向司马敬的肚子。
秋诀咬出一个字:“滚。”
司马敬顿时被这脚踹的飞出去半米远。
他肉呼呼地身子沉而重地砸石头在地上,嗓子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他痛苦的捂着肚子惨叫。
“司马大人。”一干侍卫当即围了上去。
秋诀抬手解下脸上蒙着的黑布。
北晚眯着眸子,看着刺眼的日头,最终将头歪倒在秋诀肩膀上。
秋诀打横将她抱起,转头去看,档账房的门口被水缸石块堵得严严实实,窗户全被封死,禹翊伯和司马敬是料定了要让他们葬身这火海。
秋诀回过眸子。
禹翊伯站的远,在屋檐下,一脸重色看着北晚和秋诀。
秋诀抱着北晚站在艳阳下,目光冷冷地睨一眼禹翊伯,像在警告,但没开口。
他抱着北晚往外走。
禹翊伯喊道:“下官给殿下和北大人备了轿子。稍等片刻,换身干净衣服再走吧?”
秋诀站住,回头,目光极冷,一字一句,淡漠道:“待我回京,你提头来见。”
禹翊伯嘴角抽搐,要笑不笑的笑了一下,抬手摸一把发髻,道:“殿下真会说笑。”
“你和你的主子,且等着。”秋诀撂下一句,抱好北晚继续走。
“殿下北大人慢走。”禹翊伯笑着躬身道。
秋诀垂眸,北晚露出的一双眸子微闭,外头躺在他的怀里,这颗心莫名觉得踏实不已。
秋诀带着北晚回到泽玉楼,星屠阴黎青等人还没回来。
泽玉楼守着司马敬的人。
秋诀视若无睹带北晚回房。
他扶着北晚坐靠在床榻边,手很轻的解开她头上包着的一层层白袍黑袍,再仔细检查一眼露出皮肤的地方,白白净净,没有被烧伤,还好。
“北晚?”
身边的人已经昏睡,没有反应。
秋诀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弯腰替北晚脱了靴子,又起身扶住她,将她小心的平放在床榻上,盖上一旁的锦被。
秋诀起身已经热的一身是汗。
他回头看她一眼,想,她一时半会也醒不来,应当没关系。
秋诀的一身白袍被火烧的不成样子,他抬手解开繁琐的纽扣,脱掉身上的外袍,蹬掉靴子,脱了袜子,赤着脚,盆里有打好的水,他拧着白巾,洗了脸,擦拭着上半身。
窗栏半开,窗外有风轻吹着,一股凉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