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便不怕我将此事禀告给皇上?”北晚挑眉。秋诀拉她下水,是为自保,他倒是信得过她。
“北大人不会这样做。”秋诀微颔首,道。
“你怎知我不会?”
“事关雪灾,大人何不做举手之劳的善事,救百姓于疾苦之中?”
北晚闻言极轻的哼笑了一声:“太子殿下竟拿道德拉我入伍,是太高看我北晚了。”
秋诀但笑不语。
不少片刻, 星屠从半道翻墙跃下默默跟上。
秋诀侧头,星屠上前几步低声道:“殿下请放心,干净利落,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好。”
临近蔚然宫时,秋诀脚步渐缓。
总觉哪里怪异的很。
这里头少了一丝喧嚣。
不对。
按照他计算的时辰,此时这出戏还未完全唱完,为何宫外听不到一丁点儿唱戏的声音。
蔚然宫内反而寂静的可怕。
北晚也察觉出端倪,她与秋诀对视一眼,道:“同出同进难免惹人怀疑,我先进去,殿下稍后再来如何?”
“好。”
北晚整了整黑袍,缓步踏入蔚然宫。
她一进门便发现不对劲。
戏台上的人全部停了演唱,齐刷刷地站在一旁等候指令,皇帝秋世宗横眉怒目,左右两边坐着的妃嫔、皇子、公主、亲王、大臣皆是面色凝重的看着中央跪着的人。
北晚定睛去看。
中间跪着一左一右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铃铛,另外一个是蔚然宫的宫女。
铃铛垂着头,手紧紧地攥成一个拳头,宫女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是一堆碎掉的红色石头和一把软鞭。
大堂一旁还站着一个身形矮小的男人,是欧赤。
北晚隐隐感觉今日要出事,不知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她刚进来,宫人候在门口行礼:“北大人。”
这三字打破殿中的寂静。
欧赤转过身,单手抚着胡须,阴毒一笑,阴阳怪气道:“瞧,天策府的正司来了。”
北晚面不改色,上前,端端正正向皇帝行了君臣之礼。
皇帝没开口免礼,也没开口赐座,北晚便维持着行礼的姿势不动。
秋世宗看着北晚,鼻底沉下一抹气,须臾后,道:“你方才去哪了?”
北晚拱手:“臣适才饮了些酒,不胜酒力,便出去透透气。”
秋世宗又问:“这殿上跪着的,可是你今日带来赴宴的人?”
“是臣带来的。”北晚应道。
“那便好。”皇帝语气重了下来:“瞧瞧你带来的人,偷盗不成,将祈国进贡来的鸡血玉观音一鞭子挥到地上打碎,安的是什么居心?”
北晚转头看向铃铛。
铃铛一脸怒意生生压下,磕头道:“皇上,铃铛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