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擎苍仔细的摸了摸自己的机械臂,无喜无悲。
可是大家都知道,断了一臂,武道修炼达到养气境的路就已经被堵死了,大家都是体藏境巅峰,他们有机会踏入养气境,哪怕耗费的时间很久,但起码有机会,可是李擎苍……
北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晃了晃脑袋,拍了拍李擎苍的肩膀,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
“大家这是干嘛,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已看开,有什么好难过的!再说了,帝君赏我一城,当年你们可是羡慕得紧,天天算计我兜里那点军饷,请客喝酒,可不是现在这幅嘴脸!”
“哈哈哈哈……”
“李擎苍,你放屁,我们可没有像你说的那么难看。”
“就是,老子喝酒不会自己掏钱啊,你们出去喝酒还不是经常要老子给你们买账!我看你们最没有良心,老婆本都没打算给老子留……”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刚才那有点低沉的气氛顿时不翼而飞,又是聊天打屁的样子……
“接下来给你说说这天澜城,荀狗子的天澜城!”
北灾端起一壶马奶酒,一喝就是一大口……
“北灾!你踏马给我说话留点面,什么狗子狗子的,信不信老子削你!”
众人哈哈哈大笑,不以为意。
北灾和荀天澜,乃是从小玩到大,同一个村子出来参军的同乡,同时他们一起去过兵家学习兵权谋法,乃是正统的兵家子弟。
同乡加同窗,战友,他们两人的交情早已超过了生死之交,已有数十年!
荀天澜小时候的乳名就是狗子,北灾经常这样叫,这也是他们经常掐架的原因。
北灾也没拿他的话当回事,继续开口道:“荀狗子当年的事迹也算是威风凛凛,给我们这驻守三百里秦漠的驻疆军长了不少脸!”
“那是!有数就好,那你就给老子客气点,以后见到了喊一句哥哥也不亏你!”
荀天澜听到北灾的夸奖,有点飘飘然,大灌了几口酒,换了一个半躺的大爷姿势,坐等北灾说他的故事。
“闭嘴!让我好好说行不行。这小子痞性难除,学了十年兵法,当了半辈子兵了,还是没有个人样。”
“要说也是命注定,三年前我与狗子回学宫看望老师,许久没回去,忍不住多住了几天。没想到刚好赶上了三天后的一场战争。我们北秦帝朝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西乾龙庭,还有东商皇庭!相邻的东西两极每年都会与我们发生战役,无论战争的借口是什么,战争都从未停止!”
“东商一位有名的统帅“邑”,率领在东商排的上前十的邑羽军十万大军攻我北秦西南疆土,扰两郡朝民安宁。帝君派章邯将军亲率大军迎击杀敌!那场战争,是我北秦和东商两位赫赫威名的将领的博弈之战,基本每天都会死人!所以有幸,在老师的推荐下,狗子临时前往章邯将军麾下任命千主,学习章邯将军的领兵打仗之法。”
原本躺着的荀天澜来了兴致,接过了北灾的话:
“没错!就是在那场战争,我看到了何为将,何为令,何为法!我侥幸以一奇谋,助大军歼灭东商邑羽军两万余人,让他们损失惨重!章邯将军看我顺眼,为我向帝君请功,恰逢两年前老李得赏一城,帝君也就顺手也给了我一城。哈哈哈哈,这就是命啊!时也命也!”
“滚!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是沾了擎苍的光。而且当时若不是驻疆军有军务,老师推荐的人必定是我,不然,哪里还有你什么事!”
“哈哈哈哈……”
众人说着话喝着酒,等到士兵打扫好战场,已然是夕阳西下。
大家骑马回程,领着自己兄弟的尸体,还有敌人的首级,朝着来路归去。
战争,又怎么可能不死人,习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