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这凉意沁得一下清醒了不少,就见阮晚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盯得他脊背一僵。
路文铭深吸了一口气,烦躁地抓了一把头上的金发,嗓音却好歹压低了,不再满是明面上的怒意,冷冷地开口,“你什么意思?”
阮晚见他看到,便一勾唇角,干脆的抬了手轻轻搁在沙发靠背上。
让他能更加看清自己手上的绷带。
她半扬着下颌看他,笑容阴森森的,“拜你所赐,我可是在生死线上,挣扎着走了一回,濒死的感觉可还真是令人难忘。”
她的手腕又细又瘦,两道冷弧从腕骨的位置被绷带裹紧,一路没进黑色的大衣袖口。
像一口深井,让人不敢多看。
路文铭眼中眸光闪烁,面上却是冷冷地哼笑一声,“那是你自找的,少把这些有的没的都怪到我头上。”
理直气壮,毫无悔意。
阮晚突然有点心疼原身了。
她小心翼翼放在心尖上的人,不仅不拿她当爱人,反而认为她的伤心难过都是自找的。
她轻幽幽叹一口气,陡然眯眼笑了笑,轻声细语,“可不都是我自找的吗。”
本就是一厢情愿的感情,却眼巴巴地奢求回应。
不是自找的是什么?
路文铭一愣。
阮晚也没期待他的回答,而是唇角一勾,继续说,“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你这一道堑可让我摔得不轻,不过我总归是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认识到……这圈子里环肥燕瘦什么没有?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又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