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安心啦,”季天鸿拍了拍林格的肩膀,“既然你能变身是因为你有腰带,是被天道选中的人,那么你肯定不是异常生物。你放心,我们清剿组是不会对人类动手的,我已经可以确定了,你就是普通人类。更何况,你是个好孩子吧。”
林格眨了眨眼“那你是不是要走了?”
“啊?”
林格无辜道“你之前会和我待在一起不就是因为想要观察我,确认我是不是异常生物吗?”
季天鸿语气深沉“林格,你不懂。”
“不懂什么?”
季天鸿捂了捂自己的屁股“为了明天能够继续穿着偶像内裤,男人是必须要奋斗的,而奋斗的终极与本质,就是钱啊!”他直勾勾地盯着林格,“我收回前言!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到底是不是普通人,林格,我还得继续监视你!”
林格“……”
一夜无话。
次日下午,季天鸿联系上的清剿组队友如约来到了别墅区,从季天鸿手里带走了暂时被命名为“猫头鸽叫鹰”的黑色怪鸟,准备将怪鸟带回至清剿组的总部进行更进一步的调查。
而因着需要统筹处理诸多善后事宜的关系,江骁和特助并未回到别墅区来,林格与季天鸿两人只得无所事事地待在别墅区里度日。
林格没什么欲望,对整日宅在房间里一事并无怨言,而季天鸿却是爽得不行,忽悠着林格和自己一起玩起了游戏,享受着包食宿高工资的带薪休假,一时快乐无比。
说实话,林格不大能理解季天鸿为何会如此开心,只是见季天鸿整天都笑得宛如失智,他也就体贴地什么也不说,只默默地在心底里思考起了季天鸿所谓的“异常生物没有善意”这一说辞,并让别墅区里的服务人员给自己准备好琴房,在季天鸿沉迷游戏与偶像的直播之际独自待在琴房里弹奏起了钢琴。
他总觉得自己对钢琴有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被自己忘却的过去,是否与琴音有所联系呢?
然而想起江骁说过的,如果林格愿意的话对方能帮他调查全市的钢琴家一事,林格又敛起了自己对于过去的一切好奇。
那个属于自己的声音告诉过他,拥有欲望是不被允许的。
林格虽然不清楚为何这个声音会一直在自己的意识里徘徊,但本能地遵从了那个声音。
数日之后,特助才姗姗归来,并为了引导林格的欲望,给予了林格新的“指示”。
·
晴空无云。
林格微低着头,整理着衣袖
上的纽扣。
眼下,他正同一群衣着各异的人一起站在一处面积颇大的广场上,在他的身后是涌动的人潮,声音沸反盈天,让林格略微有些不大自在。
林格扣好袖口的纽扣,而后又掀了掀身后的裙摆。
此时的他穿着一套底色为黑色、边缘装饰花纹为红色,款式有些类同风衣的衣服,足下踏着一双擦得锃光瓦亮的尖头皮鞋。
林格踏了踏脚,鞋底碰撞地面,发出了清晰的踢踏声。
站在林格身边、头上系着头巾的季天鸿将手里的水瓶递给林格“来,喝点!”
林格从善如流地接过了水瓶。
季天鸿又拿出一把圆扇,殷切地替林格扇了扇风。
林格低声道“不用了,我不热。”
季天鸿收起扇子“千万别紧张,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林格点了点头。
为了找到林格的欲望所在,特助所敲定的计划就是从多方面下手,让林格尝试各种各样的活动,看看林格究竟对什么事情感兴趣。就算林格兴致缺缺,他也能想办法从中作梗,让林格受挫,觉醒“报复”、“怨念”之类的欲望。
一开始的“演艺”以及“音乐演出”都是特助的安排。
只可惜林格对走红与音乐都兴致缺缺,让特助接连失败了两次。
无果之下,特助便将主意打到了“街舞”上,不由分说地给林格报名了一次舞团成员因病退团、为了补充人员而进行的演出选拔上。
他算盘打得极满。
林格就算对街舞没兴趣,只要让对方在选拔表演里碰壁受挫,特助也能从其他方面发掘林格的欲望。并且,就算林格凭借着天分获得了优胜,一旦那些失败者心怀不满,赛后去针对林格,让林格心生怨恨,他照旧能达成目的。
可惜特助终究是算漏了一点。
那就是林格……真的不能以正常人和正常异常生物的思路去揣测他的行动与相法。
举行选拔赛的舞团的市内名气颇高的一支街舞团体,在网络上人气颇高,短视频网站上的粉丝近千万。
虽然数据里肯定存在水分,但也足以见得舞团的人气。
和常规的演艺选拔不同,作为依托网络、类似“网红”的存在,为了就着补充团员的机会再炒作一下自己的团体,舞团的经纪人特意将比赛点选在了市内人流量最大的广场上,并全程直播比赛过程。
选拔成员的方式是“斗舞”,参加人员选拔的演出者被分成了二十人为一组的小团体,每个人各自准备一个0粉的账号,在斗舞开始后开启直播。
斗舞结束后,获得点赞数最多的人将会胜出,进入下一轮的点赞斗舞。
确定林格并没有在逞强、是真的不觉得热后,季天鸿才点了点头,翻出了自己的全套设备。
作为林格的生活助理兼保姆兼保镖兼助手,特助给予了季天鸿相当大的权限,表示对方在林格完成自己下达的一系列“指令”时所消耗的一切资金都可以找自己报销,且活动金额上不封顶。
为了获取最佳的直播效果,季天鸿不仅购入了全套的影视级录像设备与直播装置,甚至还给林格定制了此时林格穿在身上的街舞服装,充分享受了一把资本主义的腐败。
林格倒是无知无觉,只安静地等着比赛开始。
忽的,不知想到了什么,林格找出了自己的手机——这是季天鸿在购买设备时顺带着帮他买的。
他将手机抬至了头顶,又将空着的左手扶在了左脸,侧着头,做了个卖萌意图非常明显的姿势。
拍好
照片后,林格将照片发送了出去。
同一时间。
正在调查出现在酒店里的黑色怪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江骁收到了一条消息。
他解锁手机屏幕一看,便看见了林格发来的照片。
江骁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微笑来林格的长相是真的赏心悦目,光是看着,就容易让人产生好心情。
只是笑完之后,他才品味出了点不对劲来。
……等等,林格这表现怎么跟出去考试后给家长发照片报平安、让家长安心的中学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