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从前，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会做那样的事情。那种研究，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这是牺牲，无谓的牺牲！”
宋言黎从未见过顾谦修失态的模样，他就坐在这位敬重的经纪人身边，而那控制不住释放的紊乱alpha信息素让他觉得压抑，很不舒服。
“安静。”
不知为何，见到此景的付予清，声音竟然生生地冷了下来，完全听不到半点笑腔。他冷冷看人的目光和宋言黎别无二致，只是多了一层历经岁月的深重。
“我知道你想让我干什么，但是，我只有一句话。”
“不可能。”
“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我是原料供应方，也没有结束它的权利。”
“你以为他们只能从你手上过人吗？不，盛华那么大，总有耐不住性子的小孩去走捷径，他们使使手段就能骗来一大把。你管得了一个，能管得了所有吗？”
“你的这个小朋友我可以看在你的面上暂时保下，但是，他以后会怎么样，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后来，顾谦修再也没有提过那天晚上的对话，一夜过后仍如常态。他告诉宋言黎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留在A城处理，就不跟他一起去剧组所在的城市了。
他嘱咐宋言黎在剧组要听导演和制片人的意见，受了委屈该理论的还是要理论。在没有助理的情况下，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那部拿去参奖的片子已经有些眉目了，提名之中能获奖的概率很大……
如果宋言黎知道那天的机场送别，就是他们此生见的最后一面，那他一定不会像之前一样觉得顾叔唠叨话多。他会好好地答应，然后放在心上，一辈子都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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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我们节省一下对方的时间。”付予清稍稍俯**，离宋言黎的脸近了几分，“你知道了多少，嗯？”
“付先生不觉得杀人灭口更节省时间吗？”
“有点意思。难怪修那么在意你，你们俩……都是同一副讨人厌的样子。”
付予清的语气在提到顾谦修名字的时候顿了几下，似乎在怀念故人。
“可惜了，我虽然不想浪费时间，但是更不喜欢杀人。我这双手干干净净，可不想随随便便就染脏了。”
“那么……”宋言黎眯了眯眼，“
无可奉告。”
“好，可以。”
付予清突然笑出了声，可他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一点笑意。他站起身来，向身边最近的一位黑衣男alpha使了个眼色，那人点头，举起一个银色的手提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右手在锁扣处几下翻转，打开箱盖——里面是排得紧密的八支玻璃管。
动手绑架的人看不懂这个局势，面面相觑之后，很识趣地闭嘴。
“修让我在两年前的那一段时间保你，我做到了。”
付予清戴上手套，从中拿出一支玻璃管。
“不过我也说过，在那之后，你是什么样子，都和我没关系。”
宋言黎紧紧盯着玻璃管。未知往往令人恐慌，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些透明内液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付予清接过黑衣人递过来的一次性注射工具，一点点推掉针筒里的空气。
“两年了，这东西在那些人手里改来改去，效果应该好了不少吧。”
“你……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宋言黎的眼睛因为紧张不安而瞪得浑圆，他看着付予清一点点吸取玻璃管的内液，一股莫名的恐慌悄悄攀上了他的背脊，话几乎是从嗓子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声音都带着不由自主的颤意。
付予清蹲**，和宋言黎保持平行。他推掉几滴透明液体，然后看向宋言黎——
“你身上的alpha信息素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想必你也不喜欢这个给你留下标记的alpha。所以……”
“就让它消失吧。”
身体被两个alpha控制着不能动弹，针头刺进皮肤的疼痛和付予清的话一起降临。
宋言黎不知道付予清是什么意思，因为即使现在已经是23世纪，去除alpha永久标记的手术技术依旧不是那么成熟，失败率很高，副作用也相当严重，几乎没有人去尝试这种可能会失去生命的手术。
冰凉的液体注**静脉，付予清一挥手，控制住宋言黎的两个alpha马上松手，因为之前的挣扎反抗而力竭的宋言黎倒在地上，他喘着气，被强行控制的肩膀没有因为敏感的痛觉而产生疼痛，他的眼前一点点黑去，连付予清的话在耳边也变得不甚清晰。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他的五感在一点点消失。
“付先生，这……”
付予清瞥了一眼尴尬开口的男人，道：“报酬会原数到账。”
“那这个人……”
“你不用管。”付予清道，“我才发现自己走入了一个怪圈，非要钻牛角尖去要回修的所有文件。明明顾筝那样的Omega，就算有人在暗中保护她，她也没有翻旧事的胆子。”
“至于那个有胆子的……”
“被剥离了alpha信息素的Omega，不过废人一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