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脱是回到未来三部曲啊，那个！”
“洛莲和卡尔文克莱因？”
“大致如此。”我说。
“呀呀呸。”李梦眼睛完成一条缝儿，吃吃的笑出来了，她说，“你少自作多情了，没看出来你有什么吸引人的，何苦盯着你这么个瘪茄子呢？”
“人在特定情况下也是会喜欢瘪茄子的。”我正说着事情经过，莫兰和几个年纪很轻的女孩穿着便装从我旁边路过了，她只用余光看我，脚步加快很多，和她的护士朋友们去前面医生和工作人员吃饭的地方坐下了。我看着她从取餐的窗口领了工作餐，切好的面包和应当是用剩下的料做的奶汁意面，有扇贝和虾，还缀了两只青口，看上去也相当诱人。
“我不确定她是否对我有什么看法。”我辩解，“问题出在她好像因为我而觉得自己就那么结婚说不定会错过很多更精彩的人生。也可能不是我，反正她说，不想就这样结婚，她需求更多的可能性。”
“难不成就是不想和恋人的父亲结婚？”
“正是。”我给自己续上一杯葡萄酒，眼神越过张小芸的肩头看向莫兰。莫兰背对着我，不晓得她此刻是什么心情。她的背影，越看越像恋人。恋人没有莫兰那么高，然而肩膀的幅度，身体的轮廓和手臂伸出时那样流畅的线条，都有着恋人的影子。我想，那也自然，毕竟是恋人的母亲。
“两人互相喜欢，这点可以确定。而且他们已经订婚了，之后成婚，千禧年年底时恋人呱呱坠地。可喜可贺的故事，不对？”
“但她临阵脱逃。”李梦双手支在桌上，手拖着下巴，也和我一道看向莫兰，“亦或者，有那个想法。”
我点头。
张小芸也转过身，扶着椅子和我们一起看莫兰的背影，令人遐想连篇的背影。我忆起了和恋人初次相见时的场景，我也那样坐在柜台后面看恋人的背影来着。
莫兰的同事们好像看到了我们三个鬼鬼祟祟的盯着那边，对莫兰说了些什么，莫兰便迅速回过头瞧了我们一眼，又把头扭回去了。那之后，同事之间互相换了换位置，莫兰便被什么人挡住，我们再也看不到了。
“该不会打算去做那个讨人厌的劝人结婚的人？”张小芸问我。
“不瞒你说，”我叹声气摇摇头，“正有此意。”
顿了顿，我接着说，
“牵扯到恋人存在与否，我岂能听之任之？是，是，我清楚，劝人家结婚，干涉人家感情生活实在是可耻，我没那个打算。我想做的只是要她知道，现在结婚可能不是唯一的选择，但也不失为选择之一。就像是选三明治还是意大利面条一样。”我照搬自己的理论说道。
李梦没什么看法，摊了摊手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说好了。张小芸略一思忖，她说失去小刘那样一位朋友也是很可惜的，可也不能强求。我回道，那个自然，我已经对别人的感情没有兴趣了。
不想再去‘以为’什么事情了，我对自己说，以为的日子也时候过够了。应当过更为地道的人生才是。那种不需要以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