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那条河,并没有路,只有大块大块的巨石堆叠着。两人非常吃力,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攀着。
逸圣回头看看清妍问:“你还能坚持吗?”
清妍吃力地笑着点了点头。
过了巨石丛,前面有一堆矮小的灌木,可走近一看却是泥泞的水草,清妍一不小心脚底一滑,好险没有摔倒。她觉得上次伤过的脚踝又隐隐作痛了,忍着没有作声,也怕给逸圣造成负担。可着一切哪能逃得过逸圣的眼睛。
他回过头看着她,径直向她走过来,问:“是不是滑了?有没有摔到哪?”
“没,就刚才没留意脚下,我没事。”清妍坚持着往前走,即便她再努力掩饰,也确实难忍疼痛。
逸圣早看出端倪,心中不禁在想,这堂堂的金枝玉叶,怎么就这样坚韧,看到这样的坚强的她,反而让他心疼。在这里什么骨品、什么身份、什么尊卑统统都没有了,他不想自己心爱的人疼痛。他不想再问什么了,一把背起清妍就往前走。
清妍着实被他这一次的举动惊到了,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己脚伤,大不了扶一下就好,怎么就突然背着就走呢?怎么说她也是徐罗伐的郡主啊,就这样唐突的被男人背着走?
逸圣开口说:“别胡思乱想了,我不想你用意志力忍着疼在那里说不疼。你这个郡主最大的毛病就是太不矫情。挂紧我脖子,不然我会更累的。”
郡主被他噎得无言以对,只好按他说的那样做了,用两只手臂紧紧抓牢。她把脸轻轻侧贴在他的后背上,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这就是她那个倾慕已久的朴逸圣。
“我是不是很重,要不你放我下来吧!”
“不重,别说话,你睡一会儿吧。”
走了好一会儿,穿出了那个泥泞的灌木丛,眼前出现一个巨型岩洞,洞口上方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玄武岩洞。”
清妍挣脱下来,高兴得快要跳起来,“逸圣,我们到了,我们到了。”
只见逸圣满头大汗,累得气喘吁吁。清妍连忙取出手帕为逸圣擦拭着,她那认真的模样,逸圣不忍直视,他低下头说:“郡主,我自己来。”其实他知道,再看下去他会忍不住想去亲她的脸,还是要理智一些。
两人慢慢走入洞中,岩洞的路口处十分敞亮,逸圣掏出火油布绑紧地上拾起的木棍,随之点燃,与清妍小心翼翼地走着,随后洞越来越窄,只够一人通过。又过了一会儿,洞底仿佛传来潺潺的水声。
“郡主,慢点。”
有了水,就有了浅滩,两人发现浅滩边上有一个九尺见方的大洞,走进一看,着实被吓了一跳。里面有一少年正在打坐,便上前询问。
“请问,是否有一位安都国老者在此修行?”逸圣问。
只见那翩翩少年抬起眼皮问:“你们是何人?是谁引你们来的此处。”
“请见谅,我们是从月城过来寻找安都国尊者求药救命的。”清妍说。
那少年看到清妍后很是惊讶,连忙起身,盯着清妍上下打量。
这真是把清妍给看得尴尬无比,那种目光并没有一丝猥亵,不是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就单单是惊奇、惊讶,怎么可能、怎么会,逸圣与清妍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请问你这还有一位长者吗?”逸圣有一次问。
“什么长者,这里三百二十七年仅老夫一人。”少年回答说。
三百二十七年?他是神仙吗?这个少年看上去就像是个十四岁的孩子,难道几百岁了?
“姑娘携半月而来,既从天降,为何不入神祠,还在民间游走?”少年问。
“半月?神祠?天降?”清妍心里一百个惊讶,他知道什么?
逸圣倒是满脸茫然,不晓得他在说什么。
“尊者有礼了,只因尊者面目清秀,难以与年长尊者相提并论,是我们眼拙了,还请见谅。”清妍这下仿佛信了。
“不碍事,刚刚你们说什么?安都,你们是安都什么人?”
“我是安都公主安袛的女儿昔清妍,这是我母亲让我转交您的信。”清妍双手呈上信。
“安袛公主的女儿?”童颜尊者自顾自念叨着,并拆开了信读起来。然后说道:“哦,是这样。我离开后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时过境迁啊,时过境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