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橦手抵下巴想了会儿，做着很艰难的决定，他看了眼时间，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打几下。
“去阿尔法，我有权限。”
刘爱国一听，下巴快落了。他看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这么晚去阿尔法不是在告诉别人，我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橦为了打消他们的疑虑，强调道：“只能去阿尔法，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好吧！那我也不说什么了，要不要送你们两个？”刘爱国边问边从口袋里掏车钥匙。
沈诺起身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说：“不要送，我们自己过去。对不起，破坏你的约会了，我们这就走。”
说完，沈诺就自说自画打开书房门，带着苏橦走了。经过客厅，他不忘对卧室说一句：“我们走了啊，很抱歉打扰了。对了，对刘爱国温柔点，他还个处/男。”
话音刚落，就听到“呯”的一声，有只鞋子砸在沈诺的脚后跟。
“滚蛋！”刘爱国怒气冲冲。
沈诺离开了刘爱国的公寓，下楼时他一瘸一拐走得很不方便。苏橦本不想管他，可见他步履蹒跚，他就忍不住靠过去。
“来吧，我扶你。”
说着，他将沈诺的一条胳膊拉到肩上，一只手扶住他的腰。沈诺比他还要高小半个头，188CM的重量不是盖的。
“我还以为你不理我，怕我了呢。”
沈诺调笑道。
“其实我也很怕我自己，因为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以前有没有做过那些事。”
苏橦说：“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无辜的。”
这话是刘爱国说过的，他不禁照搬过来。
沈诺听后笑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因为苏橦终于在慢慢接受他了，或许苏橦自己不知道，但他能感觉到。
“谢谢你，阿童木……哎呀！”
沈诺滑了跤，整个人心失去重心往苏橦身上倒去。老式公寓楼梯窄又暗，恰好这时声控灯又坏了，整层都是漆黑无光的。
两个人在黑暗中撞在一起，沈诺的嘴唇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软软的，暖暖的。他一吓，接下来又有些疑惑。
这时，不知楼上是谁咳嗽了声，声控灯又亮了。
沈诺终于能看清了，只见苏橦努力装出无表情，但通红的脸颊已经将他出卖了。
“不好意思，刚才有撞疼你没？”
沈诺的关心有点大尾巴狼的成分。苏橦咳了下，冷冷地回了一个字：“没。”
沈诺颇为无趣地嚅下嘴。
“你说没就没。”
出了马爱国的公寓后，他们就去阿尔法公司。晚上是有人值守的，但凭苏橦的证件完全可以通行无阻。
在进入梦镜成像之前，沈诺反覆强调，把唤醒时间调整为3分钟一次。苏橦对此表示不解。
“时间短，遇到情况能脱身，时间太长万一有问题，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沈诺如是说。他们偷偷进来的，连个看监测都没有，真有什么问题，只能自求多福。
苏橦点点头，接着往沈诺身臂上注射药剂。
“你别担心，我有分寸。频繁短时间，会对你身体造成不可逆的影响。”说完，苏橦把唤醒时间设置为十分钟，他们只有这点时间，再长的话很容易被人发现。
“好的，我相信你。”
沈诺微微一笑，接着乖顺地闭上眼睛。不知为什么，苏橦心弦轻颤，像是被他的笑撩拨到了。
苏橦努力平复心绪，不想将感情带入梦境成像中去，他计算着沈诺的心跳，然后往自己手臂注射药剂，接着就晕睡过去。
梦境之门打开了。
是一座下雨的城市。大雨洗涮着这个世界，雨幕之中到处闪着红蓝的灯。
嗯？这是什么地方？
苏橦感觉沈诺的梦境与现实世界没有不同之处，他环首四顾，突然有个警察迎面走来，对着他说：“已经是第三起命案了，我们想请你们来协助调查。”
沈诺的梦境是八年前的案发现场，怪不得阴冷得很瘆人。
“好的，王警官，我们马上就去。”
苏橦耳边响起一个很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