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就要这个了。”
忽然，沈诺按了PAD上的某一页，下了订单，快得连苏橦都来不及阻止。
纹身哥摸摸山羊胡，眯眼笑着直点头。
“兄弟真是好眼光，果然口味和别人不一样。”话落，他把PAD一关，谁也没看到上面是什么图片。
纹身哥转身打开VIP包间的门，朝沈诺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位尊贵的来宾，请进。”
沈诺很坦然地进去了，完全没考虑到这是否是个陷阱。
苏橦想得周到，他迅速地扫视四周，判断出一条可逃生的路。他跟在沈诺身后，进门时被小瘦猴伸出的细腿拦住了。
瘦猴嘚瑟地指指暗间，说：“那里是VIP，你不能进去。”
沈诺回眸一笑。“这是我跟班，我还得让他付钱。”
听到“钱”这个字，瘦猴立马把门敞大。苏橦走到房里看到一张真皮沙发，沙发边有个手矮柜，柜上摆有香熏瓶，果然比外面的设备高档了好几个档次。
“VIP价格，十分钟5000元。”纹身哥边说边递上支付仪。
苏橦看看沈诺，深吸口气。“回去吧，别玩了。”
苏橦以兄弟般的口吻劝沈诺，里面浅带了几丝关心的成分。
沈诺微微的有些高兴，说：“不用担心，我死不了。”
他卷起袖管大大方方地躺到皮椅上。
“来吧，准备好了。”
纹身哥把支付仪往苏橦眼皮子底下凑。苏橦不肯动，但见沈诺执意要试下这里的梦境，他只好按上拇指。
纹身哥听到悦耳的进账叮叮声，笑得见牙不见眼，然后搬来台超薄PAD，伺候起沈诺。
“这个角度舒服吗？不舒服我再调下椅子。”
纹身哥殷勤得叫人起鸡皮疙瘩。
沈诺只顾着点头，接着卷高袖管，露出胳膊上的静脉。
那里的针眼密密麻麻，着实让纹身哥吃了一惊。纹身哥小心翼翼地按几下，惊叹道：“哎呀大兄弟，你这……咋弄的？皮都戳烂了吧？”
“还好吧，要烂得再炖个几年。”
沈诺像是在开玩笑，不过苏橦却在里面找到几分认真。做“梦镜成像”前都要注入增强剂刺激大脑皮层，所以“追梦者”的胳膊都不太好看，甚至可以从上面的针孔推算出“工龄”。
这是一条线索，甚至可以说这是一个动机：一个长期被迫参与父亲研究的孩子，某天终于受不了，然后拿起铁丝反抗……
苏橦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对于一个不太了解的人，他只能靠猜测去将他拼凑完整，他不知道拼图所放的位置是否正确。眼下，他又希望这个拼图是错的。
沈诺很放松的闭上眼，或许是因为苏橦在场的原故，他才会这么安心。液体注入身体时有点凉意，过几秒后这凉意就感觉不到了，他已经进入梦中，完完全全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苏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