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脑袋,衣袖滑落下去,看见几道暧昧的红痕,她又腾地脸红起来。
手忙脚乱的把袖子撸下来,又下床翻找了下衣橱,换了身保守的衣服穿在身上,才一脸呆滞的坐在床上,双臂抱住膝盖。
耳朵时不时的动一下,留意着隔壁的动静。
开门声、嗡嗡的说话声,他们好像出去了。
时离下了床,穿着拖鞋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听见了蹬蹬下楼的声音。
她才要长叹一口气儿,却听见时姝的声音传来:“小离还没起么?”
脚步声传来,时离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小离?”门被敲响。
时离赶紧跑到床上坐下,哑着嗓子回道:“我想再睡会儿,早饭不吃了。”
“不吃早饭怎么行?待会儿让张姨给你送过来。”
“姝儿,快点走吧!”夜爵催促的声音传来。
时姝应了声,蹬蹬下了楼。
时离绷直的身体,瘫靠在墙壁上,她茫然的视线,在房间里兜转了会儿,听见楼下传来开车发动机的声音。
拖着酸痛的身子,下了床,来到落地窗前,把水蓝色的窗帘拉出一条缝隙,时离侧身靠在窗户后,朝院子里望去。
时家二层小楼别墅,院子里有园丁在修剪草坪。
夏天的花儿总是开的很艳丽,就像此时时姝脸上明媚的笑容。
夜爵右手撑着车顶,朝坐在副驾驶的时姝亲去。
他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素来对人冷酷的眉眼,在看见时姝的时候,总是暖暖的。
时姝的小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软绵绵落在夜爵的胸口上。
他没有恼,反倒用下巴上的硬胡渣去扎时姝娇嫩的小脸。
惹得时姝一阵娇笑。
二人玩闹了会儿,才见夜爵直起腰来,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
从车屁股后绕过去,夜爵拉开了车门,他清隽的目光扫了眼时家的小院,无意间看见二楼的窗户口有一道黑影闪过。
动作迟疑了一下,时姝的声音传来:“怎么了,爵?”
夜爵温柔一笑,一步跨进车内,系上安全带,伸出大手揉了揉时姝海藻般的长发:“我们回学校。”
时离靠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喘息了几口。
小手捂着胸口,一个劲儿的发抖。
刚才他没有看见她吧,应该没有吧。
大清早的,屋内开着空调,她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阵细密的汗。
这时,敲门声传来。
“二小姐,起床了么?”是时家的保姆张姨。
时离深吸一口气儿,理了理凌乱的发梢,走过去把门打开。
张姨是个中年妇女,待人和蔼可亲,做的饭菜美味可口,圆盘似得脸上总是挂着幸福的微笑。
她虽是农村妇女,但儿女孝顺,为了不成为儿女的负担,所以她来了时家做保姆。
盘子里端着牛奶和肉饼,外加一个鸡蛋。
张姨放到桌子上,瞧着时离苍白的一张小脸,劝道:“二小姐,你也别嫌张姨话多。虽然你们这个年龄都讲究越瘦越好看,但你啊得多吃点,补补身子。”
时离勉强一笑,“张姨,我知道。”
洗漱完毕,时离努力的把盘子里的食物消灭干净,张姨来收盘子的时候,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又把一盘水果放到桌子上,低声对时离说道:“这是新买的榴莲,夫人不在家,二小姐想吃就吃吧。”
时离望着榴莲,眼睛却微微的发红。
她抬起眼皮,望向张姨的圆盘脸,说了声:“谢谢。”
张姨“哎”了声,走出去关上了门。
时离双手捧着榴莲,吸了吸鼻子。
妈妈随爸爸去异地参加一场酒会,三天后才会回来。
所以,她才能凑着这个机会把朋友带回家来,参加姐姐为她准备的晚宴。
她喜吃榴莲,但妈妈却受不了这个味道。
记得有一次,她偷吃榴莲被妈妈发现,迎来的是一个大巴掌。
你就像这榴莲的皮一样,又臭又硬。
这是妈妈当时对她说的话。
嘴巴里的榴莲被打的吐出来,哇的吐了一地,更是惹来了妈妈的嫌弃。
那种厌弃的眼神,看着她的呕吐物,还有她,就像见到了垃圾。
妈妈捏着鼻子,从她身前绕过,而且还把张姨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禁止她从超市把“垃圾”买过来。
也许,从小到大,她在妈妈王美光眼中,都是一个垃圾。
时离,她人如其名。
从出生那天起,就代表着不幸。
时家在商业界,虽称不上多有名,但时文康经营着两家不大不小的公司,也让时家过上了富裕殷实的日子。
王美光嫁给时文康的时候,是未婚先孕,他们二人也算是奉子成婚。
时文康并不缺女人,能看上王美光,完全是因为父母施压,又急于抱孙子,所以才让王美光进门。
王美光头胎生了个女儿,时家人虽然失望,但在王美光生了第二个孩子还是女儿的时候,就变成了彻底失望。
王美光怀二胎的时候,时文康出轨了。
王美光生时离的时候,时文康闹着要离婚。
所以,王美光给自己的二女儿取名叫“时离”。
时文康想离婚,自然没有如意。王美光这几年暗中插手时文康的公司,早就成了持有股份最大的股东,如果他们离婚,公司将会面临破产。所以,时文康不得不放弃。
而那个破坏他们婚姻的小三,早就被王美光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