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啊?”夏耀矢口否认,“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我们没有分家,我有好几个奶奶,那个年代你了解的。我们都住在一起,但是没有电视上演的那种勾心斗角,我们一大家子人很和睦。其实我的童年除了比你多了个保姆,多了个司机,其余都一样。”
“我从没读过私立学校,我爷爷总说把孩子孤立在一个小圈子不好。我读高中以前,我同学几乎没人知道我的家庭背景,我也避讳说这个,所以我和同学一直处得挺好。上了大学之后,大家都成熟了,朋友圈却越来越窄了。其实像我们这种人,生活中受限是很多的,我甚至都不能随便交朋友……”
夏耀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说他的家庭,说那些盘根错节的纽带关系给他带来的心理负担,说苦苦拼来的业绩被人否定的无奈……这些话他是不轻易对外人说的,今天借着酒劲儿一股脑倒了出来。
后来,两个人又聊起了童年的玩具,夏耀特别有优越感,他刚记事时就拿着限量版汽车模型,玩各种进口玩具,和那些刚生产出还未上市的电子游戏机。而袁纵玩得就杂多了,什么滚铁圈、抽冰猴,拔橛子,滑冰车,弹琉琉……
接着又说童年的零食,那些东北特色小吃,冻梨、冻柿子、一分钱两块的“胶皮糖”……再说到东北的大馅饺子,香酥金黄的锅包肉,喷香四溢的猪肉酸菜炖粉条……说得夏耀哈喇子三尺长。
“有机会我带你回老家,坐在热炕头上吃最正宗的东北菜。”袁纵说。
夏耀不住地点头,那副馋样儿勾得袁纵骨头缝都痒了。
不知不觉太阳都绕到西边了,夏耀感觉到一股凉意,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一看表,竟然已经五点了,当即发出嚎叫声。
“我靠!都这个点儿了,快快快,起来!咱们得赶紧走,不然十二点之前没法到家了。”
袁纵没说什么,从储物箱里拿出一件衣服让夏耀披上,两个人踏上了返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