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那天,陈凡在污染区插上最后一根警示桩。翻新的灌溉渠里漂着生物填料包,几个村民正跟着技术员学测水质。李婷的靴子陷在松软的改良土里,突然踢到个硬物——半截埋着的油罐阀门,螺纹口还粘着九十年代的密封胶。
\"结案报告可以写了。\"陈凡呵着白气说。李婷却望向镇东头新竖的广告牌:\"那家生物科技公司,注册地是去年被查封的化工厂旧址。\"她的手机相册里,最新照片是辆印着\"有机肥\"的货车,轮胎花纹却与危废运输车的备案照片完全一致。
石桥村集体仓库的霉味混着化肥的刺鼻气息,陈凡的强光手电扫过成堆的编织袋。封口处\"有机肥\"的喷码在光束下泛着油光,他蹲身捻开破口的缝隙,暗红色颗粒簌簌落地——与半月前查封的危废污泥颜色完全一致。
\"这批货的质检报告有问题。\"李婷用执法记录仪对准送货单,\"检测机构公章编码是去年的旧版。\"她的帆布鞋底粘着可疑的黑色胶状物,在水泥地面踩出半枚清晰的轮胎花纹。
两人跟着货车辙印来到镇东岔路口,沥青路面上的两道拖痕延伸向废弃砖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