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筠的嫁衣突然燃起七色魂火,她残存的意识化作流光没入银铃。铃音荡开层层涟漪,震碎最先扑来的三具傀儡。我咬破舌尖在虚空绘出血符,符文化作朱雀撞向阵眼,却见老妪撕开衣襟——她胸腔内跳动的,竟是半块刻满巫咒的河图龟甲!
\"你以为毁去的是真身?\"老妪的嗓音突然年轻起来,龟甲裂纹中爬出无数青铜蛊虫,\"这归墟海域,处处皆是我巫族圣皿。\"
焚天剑突然脱手悬空,剑身暗纹亮起妖异的紫光。初代阁主的残魂借剑显形,指尖星砂凝成的锁链缠住我四肢:\"三万年了,该让为师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焚星诀!\"
剑锋调转刺向心口的瞬间,银铃突然炸裂。青筠的魂火裹着星砂涌入伤口,灼痛中浮现出被抹去的记忆:初代阁主剜出自己善念时,将一缕魂火封入巫族圣女的胎胞——那女婴右肩的优昙胎记,与青筠消散前一模一样。
青铜巨门在海底完全现形,门扉上第十颗蛇头彻底睁开竖瞳。老妪的身躯在狂笑中融化,血肉渗入阵图唤醒十万战魂。他们的青铜戟不再刻我的名讳,而是烙着焚天剑的纹样——这场跨越三万年的局,要的从来不是圣女归位,而是以天刑者魂血重铸无相盘!
我徒手捏碎心口跳动的门钥,暗金血液与青筠的魂火交融。归墟冥火自七窍喷涌而出,将三百青铜柱烧成赤红。初代阁主的残魂在火中尖叫,焚天剑寸寸断裂,每一块碎片都映出他剥离善念时的悔恨。
当最后一粒星砂坠入海眼时,银铃的残片在掌心重聚。青筠的叹息混着潮声飘来,西南那颗血色伴星突然爆开,化作流星雨洒向重建的往生阁。新栽的桃树在星雨中疯长,枝头绽放的优昙花蕊中,隐约可见青铜门虚影再度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