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的李青香没好气地瞟了眼陈德江:“谁把你当外人了?家里的事告诉你有啥用?你是能解决还是咋的?”
陈富贵给陈德江使眼色,让他闭嘴,随后默默叹息:“不告诉你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你听了添堵,你在部队给人开车,时刻不能分神,家里的破事告诉你干啥?万一你分神了,出点啥事怎么办?前途还要不要了?
你大姐夫就是个无理取闹之人,以前看他还算通情达理,近来变得越来越不像个男人。”
姚思安也进厨房来帮忙,陈富贵一愣,没再往下说,怕儿媳妇听了瞧不上他们家,以后给儿子气受。
是李青香劝他同意陈德江去招赘,他一时之间无法反驳,按照他的意思,根本不愿意让大儿子去人家里顶门立户。
他家香说这样很好,他就放手了,好不好的以后再看。
陈德江竖起耳朵听着呢,看陈富贵没有往下说的意思,追问:“大姐夫为什么无理取闹?”
洗好碗的李青香,把碗一个一个放进橱柜里:“为什么?我告诉你。”
她才不管姚思安在不在呢,两人要是成了,家里的事告诉他们也没什么。都是一家人,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你大姐说,在这个家里,她最吃亏,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大姐是不是疯了?说这些做什么?”陈德江心里不忿,“她出嫁都十多年了,好意思回家来捞好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能拿到钱,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啥好意思不好意思都不在话下。”李青香招呼姚思安坐下,一副“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该听听”的表情,“去年我捣鼓了些手工活出来,你二姐一向心灵手巧,就跟着我一起做。”
陈德江点头:“是,我二姐很会绣鞋垫,织毛衣,我身上的毛衣还是我二姐织的呢。”
姚思安一脸的崇拜,她好想见见二姐,好想跟她学织毛衣。长这么大,她就没织过毛衣,以后得学起来。
不能自己男人的毛衣还叫别人织,不像话。
“你二姐要分家,家里就一间房,去年盖了房子,钱是从我这里借的,靠给我做手工活还债。”李青香实话实说,“你大姐眼红,觉得我故意偏心她,要从我这里每个月拿钱,我不答应,就闹着要跟我断亲。
我也没理她,后来你大姐夫来说好话,道歉,我想就算了,都是自己的孩子,吵吵闹闹也是有的,大人不记小人过。
雪儿考上大学,我们心里高兴,就请你大姐二姐回来吃顿饭。你弟弟也考完了,可以去读中专,他不想去,要读高中。
你大姐夫不让,非得让他去读中专,说你爸退休后,把工作给他女儿晶晶,不同意就断亲。”
“太过分了。”陈德江咬着牙评判,“晶晶才多大?她要了那工作也没用,年龄对不上。”
姚思安好奇地问:“晶晶多大了?”
“十一,过了年十二,虚岁。”陈德江告诉她实际情况,“爸还有两年就退休了,那时候她才十四个虚岁,根本没办法顶替工作。
大姐夫这算盘珠子拨弄的真响亮,爸的工作一直都说要留给德海,他把德海安排去读中专,工作就空出来了,正好给晶晶。可惜晶晶年龄对不上,他想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