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尘目光落到他们身上若有若无的天道污染上。
心中自然已经得到了一个答案。
所谓“雷神”不过也是天道傀儡。
妮塔趁机跃上倒悬的青铜吊灯，倒挂在锈蚀锁链间念诵新学的凝血咒。
她指尖渗出的血珠在空中结成蛛网，将三具骷髅主教捆成发光的茧。
当最后一个音符在剑鸣中消散，祭坛中央的世界树残根已膨胀到十人合抱粗细。
路尘并指抹过天问剑剑身的裂痕，上古铭文逐一亮起！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路尘声音犹如从天地间，从四面八方传来。
此地瞬间被强大的力量包裹。
剑光劈开腐殖层时，妮塔看见树根里嵌着颗跳动的水晶心脏。
每下搏动都引发雷暴，青紫色血管沿着地脉蔓延向整座废墟。
小吸血鬼突然捂住胸口踉跄跪倒，银十字架吊坠迸发出灼目的圣光。
血源共鸣...路尘挥袖在她周身布下剑罡，自己却迎着雷暴跃向核心。
天问剑剑匣彻底展开，幻化出五柄飞剑结成五雷斩魔印。
水晶心脏表面浮现出凯诺的面孔，它张开电弧构成的巨口咬向剑仙咽喉。
师父！妮塔的尖叫声里混着蝙蝠超声波。
路尘的青色发带应声断裂，长发在雷暴中狂舞如墨龙。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缕亡灵之力，在空中写就《神霄御雷真诀》最后九字：
雷火霹雳，碎灭邪精。急急如律令！
这就是孙家的看家祖传雷法。
但路尘用起来，更加的强大。
五柄飞剑同时刺入水晶心脏的刹那，整座废墟的时间仿佛静止。
妮塔看见师父的侧脸被雷光映得宛如神祇，天文剑上的裂痕正渗出星辰般的碎屑。
世界树残根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裂隙中涌出的却不是树脂，而是粘稠的黑色雷浆。
抱紧为师。路尘的声音里首次透出凝重。
妮塔刚扑进他怀中，就看到水晶心脏迸发的雷暴吞没了视线。
无数凯诺的残影在电光中嘶吼，骷髅主教的圣歌与剑鸣交织成毁灭的交响。
小吸血鬼死死咬住路尘的衣襟，在颠倒旋转的视野里瞥见师父并指成剑划开空间裂缝。
当最后一丝雷光被吸入虚空，废墟开始层层坍塌。
妮塔的蝠翼本能地裹住两人，却被路尘用剑脊轻轻拍开，闭眼。
天问剑剩余的碎片结成渡厄金桥，载着他们冲破二十三层腐殖岩。
妮塔在呼啸的风声中听见师父的叹息，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疲惫：
动用了一点亡灵之力，加身于天问剑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