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些人，好可怕……”妮塔的血鞭缠住路尘腰身，鞭梢蔷薇图腾泛起警戒红光。
冰面突然炸裂，五具尸体破冰而出，铠甲战士的断剑已与珊瑚共生为三米骨刃，女牧师法杖顶端的水晶里竟浮现路尘的剑气轨迹。
路尘的剑光在空中织就北斗阵图，却在触及尸群时被完美复刻。
七道相同剑气反噬而来，他旋身揽住妮塔跃上横梁，剑气将青铜壁削出深痕！
“——给我地陷！”
地面应声塌陷，尸群坠入深渊的刹那，女牧师的法杖突然射出冰魄晶簇。
妮塔的血鞭卷住晶簇借力荡向对岸，蝶翼展开的瞬间瞥见冰面下的真相——整条甬道竟是悬浮在巨型珊瑚虫腔体内的幻觉。
“一剑三连！”路尘的剑气刺穿腔体顶壁，腥臭粘液如暴雨倾泻。
真实场景显露的瞬间，妮塔的鞭梢已卷住三枚飘落的记忆晶片。
晶片映出他们初入地下城时，他们遇到的一切一切。
这都是那些冒险者们的记忆吗？
刚刚那三个？
之前还是伙伴活人来着。
“用这个！”少女将晶片掷向尸群。
复制的剑气突然紊乱，铠甲战士的骨刃不受控地劈向同伴。
路尘趁机挥出剑气纵横三万里，顷刻剑光就穿透五具尸体眉心，晶核炸裂时迸发的记忆碎片竟在半空拼凑出他们死前的画面。
何其残忍。
死了都要被利用他们的记忆。
灵魂彻底被掌控和泯灭。
妮塔刚要触碰，整座腔体突然收缩成球状。
路尘的剑气在球体表面刻下八卦阵法，阵眼处浮现这里曾经的模样。
路尘道：“丫头，闭眼！”
强光炸裂时，少女感觉师父的手掌覆上自己眼帘。
当她再度睁眼，已置身于由珊瑚枝杈编织的环形剧场，看台上坐满半透明的幽灵观众，舞台中央悬浮着与路尘容貌相同的珊瑚傀儡。
“欢迎来到人生的大剧场，诸位冒险者们。”傀儡的声音带着潮汐回响，“现在，桀桀桀，请选择你的剧目：是三日前黑珍珠号的覆灭，或者...是你的师父教你剑法那夜的枫林呢？”
路尘的剑鞘突然震颤，七枚孙菲菲给自己的祖传天师铜钱，甩手就激射而出，“妮塔，打坤位的第三根廊柱！”
血色长鞭撕裂空气的瞬间，整个剧场开始扭曲重组。
妮塔惊觉鞭法轨迹竟与路尘昨日传授的剑法招式完全重合，而珊瑚傀儡的应对招式正是自己三小时前用过的“招数”。
这些东西真是可恶。
偷学她的招式！
当妮塔的鞭梢缠住傀儡脚踝时，剧场景片般层层剥落，露出后方流淌着星沙的暗河。
暗河表面漂浮着冰晶玫瑰，每片花瓣都刻着冒险者的临终记忆。
路尘的白袍掠过花丛，剑气点碎最硕大的那朵冰花。
“妮塔！阵眼在此。”
冰屑纷飞中，妮塔看见一道景象，好像是自己蜷缩在血色棺材里的影像。
未等她惊呼，路尘已揽住她腰肢跃入暗河漩涡，“丫头别看，那是心魔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