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长安的佩刀\"咣当\"落地,他向前踉跄几步,又不敢贸然触碰,只能红着眼眶伸出手,像个虔诚的信徒等待神明的垂怜。
庄寒翎静静退到门外,望着屋内相顾无言的两人,轻声呢喃:“原来这世间,当真有不渝的情深。”
阮惜文被宇文长安灼热的目光盯得耳根发烫,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袖。她轻咳两声,宇文长安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收敛神色,只是眼底的温柔仍掩不住。
庄寒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小脚一晃一晃的,手里捧着下午阮惜文为宇文长安做的云泥酥,吃得满嘴碎屑,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们看。
\"……\"阮惜文被她盯得更加不自在,正想开口,庄寒翎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一把捞起庄寒雁,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们继续。\"她淡定道。
\"站住!\"阮惜文连忙叫住她,脸颊微红,\"都留下吃饭。\"
晚膳摆上桌,宇文长安亲自给三人布菜,动作熟稔得像是早已习惯。
阮惜文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他,气氛微妙得令人坐立不安。
阮惜文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向庄寒翎姐妹二人,柔声道:\"这些年……你们受苦了。\"
庄寒翎头也不抬,淡定地咬了一口鸡腿:\"下午不是都说过了?\"
阮惜文:\"……\"
话题终结者。
宇文长安见状,连忙开口:\"惜文,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庄仕洋当年陷害岳父一家的证据。\"
\"岳父\"二字一出,阮惜文的脸\"轰\"地一下红透,连筷子都差点拿不稳。
庄寒雁歪着头,看看娘亲,又看看宇文长安,突然咧嘴一笑:\"宇文伯伯,你是不是想当我们爹爹呀?\"
\"噗——\"阮惜文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宇文长安耳根通红,却郑重地点头:\"是。\"
阮惜文猛地抬头,正对上他认真的眼神,心跳骤然加快。
庄寒翎见状,默默给妹妹夹了块肉:\"吃饭,别说话。\"
阮惜文脸色骤然苍白,手指微微发抖:\"我是庄……\"
\"不是了。\"庄寒翎淡定地从袖中抽出一张纸,轻轻摊开在桌上。
阮惜文低头一看,赫然是一份和离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
\"庄仕洋与阮惜文,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落款处,庄仕洋的笔迹分毫不差,甚至还盖着庄府的私印。
阮惜文瞳孔微缩,猛地抬头:\"这……\"
\"不就伪装笔迹?\"庄寒翎轻描淡写地又拿出一张,\"我也会。\"
阮惜文倏地看向宇文长安,眼中带着质问:\"是你告诉她们的?\"
宇文长安连忙摆手,急得耳根都红了:\"不是我!我绝不会做这种事!\"
庄寒雁嘴里还嚼着糕点,含糊不清地插嘴:\"是我们自己看的刑部案宗呀!\"
她咽下食物,得意地补充:\"姐姐说,既然要翻案,就得先让娘亲恢复自由身!\"
阮惜文怔怔地看着两个女儿,一时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