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珝(2 / 2)

见他们这般旁若无人,顾霓裳早就气坏了,玉手朝赵珝一指,骂道:“孽障,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甘心?”

“母妃何出此言?”赵珝故作惊讶,“您让她当司衣,不就是预备给我当通房丫头的?”

“你早不给她开脸晚不给她开脸,偏偏挑这个时候,不是故意气我是甚么?”

“母妃这话说得好生奇怪,不年不节的,这个时候怎么就不能给丫鬟开脸了?”

“孽障,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

“知道甚么?母妃怎么不往下说了?”赵珝凤眸直视自己母亲,无所谓地笑笑,“母妃不说的话,儿子这里倒有一件喜事说给您听,我想将青枝提为淑女。”

“不行!”顾霓裳一声怒吼,屋里其他人全都吓了一大跳,恨不得立刻隐身才好。

“为甚么不行?”

赵珝不为她的怒火所动,从容走到桌前坐下,自顾倒了一杯水。

“你们全都下去。”

母子二人针锋相对,诸人大气都不敢喘,顾太妃一挥手,她们跑都跑不赢。

顾霓裳抚了抚胸口,稍稍缓了下语气,苦口婆心道:“你明明知道母妃打算跟容家议亲,为甚么还要这么做?”

赵珝没有抬头,只低声道:“那母妃明明知道我心悦的是谁,为甚么还要将她推给别人?”

他的语气十分落寞,眼角还有水光一闪而过,顾霓裳僵了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

“珝儿,你心悦她又能如何?你是皇亲贵胄,怎么能去给人当上门女婿?就算母妃同意,宗室能答应吗?”

赵珝抿着唇不说话,良久方道:“要我不提青枝位份也行,那母妃也不能帮何致年做媒。”

“行!”顾霓裳毫不犹豫地点头,只要他不瞎胡闹,万事好商量。

赵珝的脸藏在逆光处,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青枝要怎么处置?”他忽然开口问道。

“她现在是你的人了,你自己拿主意吧。只一条,在正妃进门之前,你不许再幸她。”

“嗯。”

赵珝从内院出来碰见等在路边的青枝,走了两步又倒回来,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她:“这个祛瘀效果很好,你拿去用吧。”

“对了,红惢待会儿会将你的卖身契送过来,你若还想待在我屋里就继续待着。若想出府也行,我跟账房打个招呼,让他给你发五百两银子的遣散费。”

青枝泪水簌簌而下,忍不住扑向他怀里:“殿下,婢子什么都不要,就让婢子成为您真正的女人吧。”

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相处了一整夜的他们,居然是丫鬟在里间躺着睡觉,主子在外间坐着看书!

这样洁身自好、殚精竭虑为一人的男子,怎能不教人心生爱慕?

“青枝,知道我为甚么挑上你吗?”赵珝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

“因为我觉得你比其他人聪明,五年都能守好本分,知道甚么事该做甚么事不该做,甚么人该爱甚么人不该爱。所以,你继续做自己,别让我失望。”

青枝垂下泪眸,退到一边,问道: “那殿下你呢?”

“我一直在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