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守门的护卫顿时神情一凛,腰杆挺得笔直,再也不敢徇私懈怠。
言悠悠听的心下不忍,知道吴友天既是惩罚下属也有做给她看的意思,吓得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吴友天打完板子,根本没拿正眼看她,领着人走了。
言悠悠只得怏怏回去,忧心忡忡想——看来情况很不妙啊。
好在厨房还有不少米面菜肉,众人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挨饿。
当晚裴元、宋离、小唐,小孙、诸多侍卫所有人聚集在前院大厅过夜,连言悠悠和石榴也在大厅后面的小隔间睡觉。裴元和宋离走到一边低声商议怎么办。裴元说:“货绝大部分卖了,钱也已经运走了,没有人证物证,只要我们抵死不认,他们是没办法的。”
宋离皱眉说:“我只怕他们逼得狠了,会对我们动手,尤其是吴友天,为人冷酷,手段毒辣,万一有人落在他手里,留下口供,那就糟糕了。”
裴元用力攥紧双手,慢慢说:“所以,决不能让他们将任何人带走,必要时哪怕拼命也在所不惜。”
宋离点头,明白随时可能起冲突,召集众人,告之眼前形势之严峻,让众人不要分散,轮流守夜。
一夜无事。
裴卓已经查出金陵沈玉在泉州大卖绸缎一事,猜到这个所谓的沈玉极有可能是裴元假扮的,只是海商已经离开,绸缎追不回来,银子也不知所踪。吴友天气的拍桌子,吼道:“整整十万匹绸缎,就这么让晋王截胡了,岂有此理!”
裴卓摇头说:“不是十万匹,而是二十万匹。”江南织染局报上去丢失的是十万匹,实际上是二十万匹,这也是太子不敢大张旗鼓寻查的原因,事情捅出来,往日跟江南织染局暗地里的勾当,全要拔出萝卜带出泥,太子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吴友天顿时明白其中关窍,说:“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晋王,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否则还以为咱们好欺负!”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言悠悠早上醒来,精神萎靡不振,坐在那里发呆。
石榴说:“姑娘,你醒了,做了鸡蛋面,要吃点吗?”
她摇头:“等会儿再吃,现在没胃口,吃不下。”
石榴问:“昨晚没睡好吗?”
言悠悠愣愣的,好半天说:“我做了个梦。”
“是不是白天那些人把你吓到了?”
“不是。”而是梦到这具身体的原主了。梦中的场景是一座灵堂,原主穿着一身孝服,跪在一具棺材前,神情十分激动,一脸悲愤地喊:“我娘绝不会自尽,我定要查明真相!”
原主是死不瞑目,托梦与她吗?
言悠悠想到这里,只觉一阵阴风飘过,大白天瘆得慌,忙站起来说:“我们去前面看看。”
众人分散有序,守在前院各个角落。裴元见她神色慌张,问:“怎么了?”
言悠悠见到他,觉得他是男子,阳气重,那些东西应该不敢靠近,心下稍安,摇头表示没事。
裴元把她拉到一旁,小声叮嘱说:“万一出事,你只要抵死不认,撇清跟我的关系,他们应该不会拿你怎么样。”裴卓他是知道的,还不至于拿弱女子出气。
言悠悠有些懵懂问:“出什么事?”
裴元无奈地看着她,真不知她是傻还是聪明,说她傻吧,明明会那么多种语言;说她聪明吧,偏又常常缺根筋。
言悠悠反应过来,掩唇惊呼:“啊,他们不会杀人吧?”想到自己莫名其妙重生,还有那个死不瞑目的原主,顿时又觉得,比起冤魂索命,也没什么好怕的,耸肩说:“算了,别想那么多,你不是说过嘛,生死无常,听天由命。”
裴元气得拍了下她脑袋,骂道:“你是不是有病,一大早的说什么傻话?老老实实后边呆着去。”
言悠悠摸着头叫唤:“疼!你知不知道自己力气很大?”
裴元瞪了她一眼,“我看你就是欠打!”
“我这么聪明的脑袋,要是打坏了,你赔得起吗?”
裴元气笑了,“这倒也是,不打就够傻的,这一打,更不得了,来来来,你过来,我看看有没有打坏,是不是更傻了。”
言悠悠立马跑远,哼道:“你才傻。”
正说话间,忽然听的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裴元脸上神情一变,站了出来。
吴友天带着一队人进来,人人手里拿着武器,不是长刀便是□□,对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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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原本写了大半,又删掉了,才会这么晚发,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