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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心疼 一个放纵(2 / 2)

无意识的聊天,一开口又绕到了那个人身上。许穆驰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僵化在脸上,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毕思全善解人意地忽略她的话,指了指这些胡萝卜,夸奖:“不愧跟着我做课题,孺子可教,一学就会。做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我来,你去客厅随意坐坐,不是买了那么多零食嘛,可以先少吃点。”

许穆驰条件状地反射着点头,走出厨房,走到窗边,默默拆开零食袋吃了起来。像是魔魇一般,她只要在某个瞬间一想起他,心情便会像云霄飞车般瞬间跌入谷底,越是不想回忆,越是争先恐后地挤进来越来越多的回忆,像是空气般无处不在,她想甩掉这种心酸胀痛,却怎么都甩不掉,更多时候只会像刚才那样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毕思全完美展示了熟练工种的效率,很快弄好饭菜喊她吃饭。他系着围裙的样子,更显温和,有股宜室宜家的温暖。

许穆驰看着赏心悦目的饭菜,闻着阵阵扑鼻的菜香,啧啧称赞:“小师兄,其实你可以改行了。”

毕思全佯装不满:“那怎么行,我改行了谁带你做课题?”

许穆驰噗嗤笑了:“你可以改行带我做菜,我一样心服口服。说真的,小师兄,你有钱又会做饭,长得也帅,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找女朋友呢?不会还是忘不了前女友吧?”

毕思全正在拿饮料的手一顿,避开这个话题问:“胡说八道,吃饭了,你喝什么?”

许穆驰目光扫了扫他饭桌旁的边柜,徘徊了一下,有些犹豫又试探性地问:“可以喝酒吗?”

毕思全一愣,无奈地看向边柜,里面饮料少的可怜,刚刚在超市想着家里有,也没买多余的饮料,倒是各式各样的酒矗立在那里。他不嗜酒,却爱好收藏,去各地旅游的时候遇到好酒总会习惯背回来。

面对灼灼期盼的目光,他点点头:“只能喝一点啊。”说着蹲下来,在一堆形态各异的葡萄酒中间看了看,拿出一瓶周身粉红色泽的葡萄酒,笑着说:“就喝这瓶ROSE吧,你们女孩子可以喝点。这是之前去新西兰旅游的时候在一个酒庄买的,是不是很好看?”

许穆驰盯着这款ROSE,肯定地点点头,这酒颜值也太高了点,不过又觉得这样一瓶瓶身华贵的酒,估计价格也不菲,想想还是推脱说:“这个很贵吧?还是喝点啤酒好了。”

毕思全笑了没理会她,拿出启瓶器说:“你刚刚怎么说来着,我很有钱,这瓶酒喝不穷我,你尝尝。”

酒都开好了,许穆驰也不再矫情,看着倒入酒杯的粉色液体,像模像样地拿起来尝了尝,酸酸涩涩的,她也品不出特别,老实地说:“就说浪费吧,我喝不出区别。”

毕思全眼神都在笑,他从边柜拿出醒酒器把酒倒了进去,晾了一会儿,才给自己也倒一点:“不知道你酒量多少,只准喝一点,我也喝一点,等等打车送你回去。”

许穆驰连连摆手:“不用送我,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毕思全皱眉,她乖乖识趣闭了嘴,和这位小师兄熟悉之后,她其实挺怕他。

毕思全手艺一流,许穆驰像是发觉了一处好饭馆似的,每吃一样都赞不绝口,笑的毕思全连忙打住:“不准再说了,再说以为在做美食节目了!”

许穆驰举起酒杯,又抿了一小口酒,酒的蛊惑感在口中蔓延。她想起江子仲第一次在宿舍提议喝酒,所有人都喝的七晕八醉,那时也包括吴言傲在内,都相互吐露着心事,她第一次把和尹硕的事情讲出来,事后他摸了她的头发说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允许她喝很多酒。可是吃雅政学刊散伙饭的时候,他们坐在一起喝酒,刚开始他依然替她挡酒,可后来吴言傲的一番话,却让他自己喝的烂醉如泥。

她找人把他和石亩送回宿舍,一路上只听到他低哑地重复:“为什么要有这个念头!”

是啊,她好坏,为什么要有这个念头!一喝酒就不能避免地想起这些,一沾上就想借着放纵自己的忧愁。如此想着她便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毕思全一惊:“喝这么快干什么?不要再喝了。”

许穆驰只是笑:“小师兄,你刚说自己很有钱,我才喝了一杯就舍不得了吗?你放心,我酒量很好的。”

毕思全严肃起来:“穆驰,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不要再喝了,人这样喝是会醉的。”

毕思全一下子的严肃和平日的温和形成巨大的反差,好像每个对她温柔的人似乎都会摇身一变,给她压力。许穆驰脆弱的情绪一下子没能忍住,呜咽起来。

毕思全哪还有刚刚装出来的严厉,一下子慌了手脚,拿纸巾想给她擦眼泪,又觉得不合适,塞在她手里,一个劲儿地安慰她别哭,不过没有任何效果。

毕思全最后叹了口气,给许穆驰的杯子满上葡萄酒,推到她面前:“想喝就喝吧,想说什么也可以说。在这里我看着你,在外面不可以这样,懂吗?”

许穆驰抬头,回归的温暖和安全感,让她使劲儿点点头,顺从地接过他手里的酒。

毕思全从她断断续续的倾诉中了解了事情的原委,此刻许穆驰已经喝下大半瓶ROSE,说话有些晕乎,可神志还是清明的。毕思全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烟,询问到:“不介意我抽一根烟吧?”

许穆驰咋咋呼呼地笑:“小师兄,这是你家。”

毕思全不再说话,点燃烟头,升起袅袅的雾。许穆驰从未见过毕思全的另一面,夹着烟的姿势,像是在思考,却透着酷酷的帅气。

良久,毕思全掐灭了烟头,缓缓抬头说:“既然这么痛苦,为何不再给自己一个机会,联系他一下?”

他在心里为自己的提议感到不可思议,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还那么愿意去倾听这些小女儿家的儿女情长,甚至因为她的情绪而感到棘手和不忍心,他好像在走进自己预知的那块领域,慢慢沦陷。

许穆驰又吞下一大杯酒,晕乎的感觉越发沉重。毕思全的提议就像是一个指令,又像是一个怂恿,推动着她去做清醒时不敢去做的事情。酒胆包天,她实在太想他了,实在太想听他的声音了,哪怕只是听听声音也好啊。

她一再降低要求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慌慌乱乱地去找手机,手指颤颤地点到那个号码,像个孩子需要鼓励一样又看了一眼毕思全。毕思全点头,示意她继续,自己则想起身回避,却被一双手按住做了下来,那眼里满是恳求:“小师兄,你别走,你一走我怕我没勇气。”

那双手的触感像是烙铁烫在毕思全的心里,他机械地坐下来,拍拍她的肩膀,表示自己不会离开。

许穆驰这才安心点下那个号码,传来接通的信号,一声两声,无人应答,直到自动挂断。许穆驰不甘心地又拨了一次,还是一样。第三次,响了几声后,她一把扔掉手机,跌坐在地上崩溃着掩面痛哭:“小师兄,我恨他,我恨他!”

毕思全本能地从座位上蹲下来,犹豫了下,便轻轻地用手臂圈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慰:“你喝多了,没事的,哭过就好了。”

怀里的人继续抽泣:“我恨死他了,他不值得,根本不值得,分手才是最好的决定。”

毕思全不再说话,一直安抚,直到怀里的人没了动静,哭累了喝多了睡着了。他轻轻叹口气,自言自语到:“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心疼啊,睡一会儿也好。”

他轻轻把她抱到卧室,盖上被子,替她擦去满脸的泪痕,又愣神看了她好一会儿,失笑地摇摇头,掩上房门走了出去。

他看到仍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放回原位,无意中按到了音量键,看到锁屏键有一则通话时长5分23秒的提示。他睁大了眼睛,回头看了看锁着的房门,皱眉坐下开始抽烟。

尹硕在第三次电话响起几声后按下了接通键,听到是电话里许穆驰放任而痛哭的声音:“小师兄,我恨他,我恨他!”他一怔,喂了几声,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却一直通着,他没挂电话,却越听越心痛,分手是最好的决定,这回可是她亲口说出来的,在别的男人那里喝醉,对他恨得牙痒痒,然后很不幸,他竟还听到了她那所谓的小师兄的告白。

一个心疼,一个放纵,那当他是什么?尹硕铁青着脸地挂上电话,因为无处发泄的郁闷,使劲儿把手机摔的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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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怪我,他们的走向必然会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