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侯兰和那个小城管僵持着,马明没有再等下去,果断从人群中站出来,大声质问道。
他当然知道,自己说这话,肯定会得罪周围其他几个小摊贩,但现在还是自己家最重要,至于其他人,暂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既然被一些忌妒心作祟的小鬼缠上了,他们今天无论怎么服软也白搭,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拿出强硬姿态,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见识见识,他们家不是好惹的,不是随便可以欺负的。
“哪来的小兔崽子,这没你什么事,赶紧给我滚蛋!”面对马明的质问,小城管开始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满脸的狰狞。
“这是我妈,你要收走的是我家的三轮车,我凭什么不能管。”马明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
听了这话,小城管没有再赶马明,而是昂着下巴,信誓旦旦、无所顾忌地说:“别人家小摊周围每天有你们家人多吗,你们家那么多客人每天堵在大街上,这不是影响公共秩序吗。”
我去,这么矬的理由还好意思拿出来用,这不是考验大众智商吗,真当老百姓都是傻子啊。
“这位叔叔,您的意思是,因为我们家的生意好,所以您才来找我们家的事,这麽说来,如果我们家的生意没有这么好了,您是不是就不针对我们了呀。”听了这歪理,马明怒极反笑。
围观的人听了马明这话,纷纷议论起来。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在这个相对闭塞的年代,,一些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刚才小城管说出的理由哪里不对劲,可经马明这一“翻译”,所有围观的人们立马意识到了这位城管的别有用心。
“我不和你们废话,今天按照相关规定,我是一定要没收你们家的三轮车。”
周围人的反应让小城管立即意识到,自己犯得一个很大的错误,担心迟则生变,此刻,他也不想再拖延,推着三轮车便想离开。
小城管想法是不错,但侯兰和马明怎么会让他如愿,母子两人在后面死死抓着三轮车,饶是他废了半天力气,气喘吁吁,最后还是没有推着车挪动多远。
“该死的,这娘们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要不是科长的要求,老子也不趟这浑水。”小城管心中腹诽着,饶是已经满头大汗,仍然没有放弃,拼尽全力,拖着三轮车艰难行进着。
侯兰作为一个常年劳作的乡下女人是有几把力气的,但与这位小城管相比还是远远不够看,说实话,对方之所以没有把三轮车拉走,很大程度上还是马明的功劳。
别看马明外表瘦瘦巴巴,跟豆芽菜似的,但发出的力气绝对会让人大吃一惊。
以马明身体强韧程度,比起一个成年男性,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单纯拼力气,仅凭马明一个便不弱于小城管,何况,现在还加上了一个侯兰,所以,这个满身肥肉的小城管绝对讨不到好。
“你们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见费了半天劲,也没走出几步,小城管彻底被激恼了。
“城管叔叔,您先别着急,您要没收我们家吃饭的家伙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吧。”马明拉高声线继续说,“刚才您说,没收我们家的三路车是根据相关规定,那我想问一下,您到底是根据国家哪个规定,我很好奇,咱们国家法律法规中哪一条规定,因为生意好了,就要受到比别人更为严苛的对待和惩罚。”
“我不和你废话,不管有没有规定,老子今天非要没收你们家的车,谁也拦不住…”小城管知道自己说不过马明,于是连敷衍的借口都不找了。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你们评评理,这是人民公仆该有的样子吗,这和旧时候那些欺压老百姓的豪强恶霸有什么两样。”
马明扯着嗓子向围观的人“求救”,不知是不是情绪过于激动,还是怎么的,居然喊破了音,这听起来,让人觉得更加凄惨。
“我说小伙子,你这个城管也太霸道了吧,人家母子俩只是在外面做点生意,混口饭吃,容易吗,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大爷,实在看不下去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指责道。
随着这位老大爷站出来,又有几个看不下去的人走上前来替马明母子说话,并狠狠指责了一番小城管,而围观的人们也配合着这几个人,对小城管指指点点议论得更加激烈。
“好啊,你们这些刁民,是想造反怎么着。”见到这一幕,小城管气得满脸肥肉乱颤,指着人群,大声吼道。
“你说谁是刁民,我看你才是滥用职权。”一个50来岁的大婶听了这话,不乐意了,指着小城管气愤道。
“就是,我说你这城管怎么能这样,你的所作所为和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一个年轻的女子提着包附和道。
……
小城管的话算是点燃了炸药包,一时间,更多人不再私底下议论。直接站出来,当面声讨这个小城管。
“你们…你们…”小城管见激起了民愤,一下子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