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绝望吗?
或许他的确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他与小师弟朝夕相处三百余年,对他也只有同门之情他沉迷于剑道,并不懂小师弟那种细腻的感情,他对待玉元白,就像对二师弟奚元清一样,只是因为玉元白的性子,对他要多投注几分心血,他们师兄弟彼此都相差百余岁,奚元清和玉元白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在他眼里,他们是师弟,也是亲人,但却无法产生道侣之情,玉元白从前经常半真半假的抱怨,说他心如铁石,他不知自己是否真的心如铁石,只知道小师弟的这份心意,他永远也无法回应,因为无法回应,对于小师弟的死,他在心痛之余又格外感到愧疚以至于产生了心结。
他知道,小师弟在临死的时候,是恨他的,恨他的有情,恨他的无情。
他的心里除了剑道,只有师尊、师弟,和宗门,如今,又多了一个容离,可对容离,他真的不知该将他摆在什么位置上
容离天资绝顶,心似琉璃,本该有一番自己的天地,创造属于他自己的传奇,他有一副侠肝义胆,若不是为了自己,必然可以成为他心目中所向往的那种“大侠",可是为了当初那一次顺手的恩情,义无返顾的与他结了印月血契,以至于将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奚元清所说的那些事,容离早就知道的吧?自己曾经问过他有关契约的事,可他支支吾吾的什么也不肯说,前一阵子,他经常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那是在努力的想让自己喜欢他吗?自己可能真的是心如铁石,根本无法领会他的意思,无法达到他的想望,这些日子,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嬉笑怒骂,一如从前,是放弃了吗?或许自己真的像小师弟所说的,就是块永远也捂不化的坚冰,让人绝望,容离也绝望了吗?所以那天在平阳城,他才会脱口说他活不长。
可他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自己,他若早些说,自己必不会让他受这么长时间的苦,这两个月,他一定受尽了煎熬,他宁愿下寒泉也不肯与自己说,是怕自己为难?还是怕自己不肯顾元钧垂下眼,看了看容离手上重新被他戴回的戒指。
容离昨晚在血液暴动的时候割开了自己的腕脉,若是自己晚些回来,只怕便只能看到他的尸体,若只是想用疼痛来压制情潮,何必要割开腕脉?他是察觉到身体到了极限,想要把血都放给青炎?他永远都一心为他人着想,即便到了如今的地步,对自己也没有丝毫怨恨,可是自己无用,帮不了他?
他欠了容离一条性命,本该竭尽所能的帮容离解除困境,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感情?他最不会的,就是感情,小师弟临死前不甘的眼睛就在眼前,容离难道也要步小师弟的后尘他与容离并没有三百年的时间相处,就算有,他真的能够做到吗?全心的爱上一个人,他能做到吗?
他微垂着头,手搭在膝盖上,目光有些发怔的看着容离放在被子外面,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房门被轻轻敲响,花信声音在外面响起:“公子?起了吗?”
顾元钧单手在床边一撑,人已经掠到了门口,抬手推开门一掌挥了出去,反手又带上了门花信被他一掌打出老远,忙翻身跪在地上,嘴角血迹都不敢擦,双手撑着地面,俯下身子诚惶诚恐的道:“主人为何动怒?可是花信做错了什么?”
一边的花讯也忙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顾元钧声音发沉的道:“昨天晚上,你们去了哪里?”花信俯在地面上不敢抬头,急声道:“我们天黑便去了后山,扎根修炼,主人……"他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可一时又不敢说顾元钧问题之外的话,他跟随顾元钧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暴怒。
顾元钧沉沉的呼出一口气,低沉的道:“容离的身子隐患重重,你们要出门修炼,为何不知会一声?为何不留下一个人来?你可知昨夜,容离差点殒落。”花信这一惊非同小可,撑着地的胳膊都软了,他抬头看着顾元钧,张了张嘴,眼眶已经红花讯喃喃道:“怎么会?公子他昨日还好好的。”
作者闲话
今天有小伙伴对缘浅说,卡文不仁,(偷笑)但缘浅真不是故意卡在那里的,为了平息小伙伴的愤怒,缘浅把本应明天发的章节提前发岀来,明天看情况,如果实在无法双更,宝宝们干万不要生气呀,不过,我会尽我所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