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知道了,这个人是安全的。身穿军装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受邀出席的军方来宾之一,不是匪也不是罪犯。警报解除,于是他的表情缓和了一下,准备过去给他带路。
“唉呀,这不是骆中校嘛!骆中校别来无恙,啊,破相了啊!居然还有人能碰到你尊贵的脸蛋,你不是号称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脸蛋不能碰的吗?哈哈哈哈……”一个扛着炸天大嗓门儿的军官调侃着从李玉身后走过去,给“迷彩服”当胸一拳,张开手要拥抱,又停住:“唉算了,跟你关系没那么好,死老枪。”
说着转身对李玉不正经地说道:“哎同学,你负责安排座位的是吧?我刚看到你给我们领位了。这样,你随便找个位置给这位同志,没有位置就搬个小马扎给他加个塞就行了。不讲究!”
李玉一本正经地说:“有位置。您这边请。”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往前排席位走去。
唐少校——就是刚才挤兑骆中校的那位——看着李玉的背影,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骆中校。骆云亭不理这个昔日战友,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骆云亭因为大学一年级威武出柜,被时为陆军部队大校的父亲强行拖出学校,扔到军营里吃点苦头。结果骆云亭在经历了短暂的适应期后,发现军营真是非常适合他这个性别男喜好男的物种,于是安心在此安营扎寨,并且混得风生水起,一路“混”到特种部队中校。
他父亲见“让他吃点苦头”的愿景没有得到实现,反而助长了他的“邪念”,一时气得无计可施,只好勒令全家对他进行封锁。所以,骆中校目前是属于姥姥不爱舅舅不疼的角色,连同期进部队的战友,也因为他一路高歌猛进抛下战友进了特种部队而对他“排斥”。
今天正好骆云亭任务后的休整期,找战友打秋风,听他们聊到今年在容城工大的新生军训逸事,说有一个新生,长得还挺帅,校草级别那种,然而踢正步顺拐、站军姿摇晃、唱歌走调,典型是上帝锁住了他的门,还关上了他的窗,最后给他留了个狗洞哈哈哈哈哈……
骆中校听罢,稍一推敲,便死皮赖脸跟着前战友来容城工大“散心”,还暗搓搓地穿上制服。果不其然,那个惊慌地忘记收鸟的小青年如今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