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乡了年,是第二年开始起式谈恋爱的,到他接班回镇上是六年时间。这六年生活之甜蜜在大姐的心里留下的美好记忆是刻骨铭心的,是任何生活的磨难都无法磨灭的。我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甚至并没说到位。
前面我曾提到,大姐她们这批知青是黑知青,即不在册的知青,是不符合中央要求,基层干部在极左思想支配下,走极端地贯彻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产物。而这一点,大姐她们从下放到农村那天起,直到城里知青全部返城,只剩下她们这些乡村知青无人问津为止,她们并不知道自己连个知青的身份都没有。她们不但是不在册的黑知青,而且还是连户口都不知道在哪的黑户人。当最后一名城里知青按名额回城就业后,她们因心里没着落而开始议论,最后形成共同意识,应该找上级领导问问她们未来的安排。经过近两个月的逐级上访,她们才知道了自己黑知青的身份。于是群情激愤,再经过全员进省城的绝食上访,省里派调查组逐级调查,最后省委承认了她们知青的身份,并补录了她们的册籍,同时着手分批分渠道地安排工作。按资历和条件以及表现,大姐被列为第一批分配工作的知青,那个原副点长不在四名首批安排工作之列。然而,大姐把自己的名额让给了他,原因是他的父亲已因病卧床一年多,母亲也体弱多病,原本有个妹妹,三年前趟水过河时被突然而来的洪水冲走了,至今没有下落。所以他急需回到镇上就业,好照顾家。大姐考虑到他家里的困难,就把名额让给了他,自己留下来等到最后再回镇就业。
大姐的善良并没有换来他的家人的理解。可能是因为对大姐在校期间的那次被陷害后名声的顾虑,再加上他父亲病后,他舅舅家的女儿竭尽全力地帮着姑姑照顾姑父。他母亲就极力促成他与表妹的婚事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大姐因为自己把第一批回镇就业的机会让给了他,让的当时大姐明确表态自己将等到最后一批再回镇就业,以达公平。由于各方面的原因,从第一批回镇就业指标到最后一批回镇就业指标之间相差两年多,所以大姐实际的下乡时间是十年。等大姐回铎就业时,他已经与他的表妹结婚,而善良的大姐还以为他被家里的事缠着,抽不出时间去点里看她,还幻想着回镇就业就好了,就可以帮他照顾家了。
大姐回镇就业了,他结婚了,无论如何他需要给大姐一个说法。他的说法很简单,就是她母亲逼他,他表妹又不离身地缠着他,至使有一次他母亲借过生日的机会把他灌醉了,等醒来后发现他表妹在自己的被窝里哭。没办法他只好娶了表妹。
他说的声泪俱下,连大姐都被他带哭了。他取得了大姐的同情,大姐不但没有怪他,反倒是对他的遭遇和家里的困难给予了最大限度的理解。直到最后,两个人竟然抱头痛哭,哭的天昏地暗,悲情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