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菀趴在地上,听到他倒在地上的声音和气急败坏地怒骂声,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袖走了过去。
“哼,我倒是小瞧了你。你以为这区区麻药能困我多久?等我恢复了我要将你丢进蛇窟。”
卫菀眨了眨眼,“是吗?姜乌公子,哦,不,你现在像个乌龟。不如我叫你乌龟公子?你当我傻子吗?”
“既然你要我的命,我现在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卫菀捡起方才丢了的匕首,蹲下身歪着头看着他,比划着哪里下手比较好。
“你敢!”他气急,声音有些尖锐。
卫菀挑眉,“莫非,你还要高声喊人来救你?在你的手下面前丢脸不成?”
“你,”姜乌眯起眼睛,突然笑道,“想不到我今日会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何目的?你以为你能下苍岩山不成?”
卫菀拿着匕首在他脸上比划,“我是来找人的,我问你,你抓的一个女子,有没有一个说话结巴的,她在哪里。”
姜乌趴在地上,感受到脸上的冰凉,铁青着脸,想不到今日被一个小姑娘要挟。
“哼,我抓的女子多了,我如何知道她们哪个是结巴。”
卫菀冷笑一声,“嗯?”
“我每年都会抓一些女子,挑一个最好的,剩下的便都赏给底下的兄弟。至于我抓了多少人,抓了哪些人,我可不会去一一记着。”
“不过......”姜乌看着她,“若是我前几日抓的那个,倒是被别人救走了。”
救走了?卫菀想起当日在马车里听到的对话,松了口气。
“那康宁呢?康宁抓了一个哑巴,被关在哪里?”
姜乌哼了一声,“既然是她抓的人,自然是在她的住处。”
说了跟没说一样。
卫菀还想在问,却突然有股莫名的燥热自小腹升起,她一惊,忙运气压下。
糟了,那杯酒,可是她明明暗中把酒逼出体外了呀?
姜乌见她脸色微变,嗤笑道,“那酒可不是毒酒,是难得的好东西。世上无解药,却又处处是解药。”
卫菀有些疑惑,搞不懂这人在说什么,她看向边上□□的女子,难道这女子便是喝了这酒,脸上的表情这么奇怪的吗?
“这药名叫无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吃了这药的人,会失了神志,若不及时解了,便会被折磨致死。”姜乌缓缓道,已为人鱼肉还不忘调戏,“我可以帮你解。”
卫菀恍然,忙运转心经保持头脑清醒,对着姜乌道,“你这人害了多少女子,今日我便让你以后都没办法再去祸害。”
卫菀用衣裳塞了他的嘴,捏着匕首结果了他的祸害。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
卫菀一愣,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姜乌没想到她会这样干脆,剧痛之下晕了过去。
卫菀晃着身子站起来,看到地上的的女子,扯了床帐盖在她身上,伸手合上了她的眼。
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子,死是便宜他。
这药厉害的很,她有些腿软。
卫菀踉跄着出了屋,扶着门框,一咬牙,拿起匕首在自己的肩膀上刺了一下。
总算清醒了些。
她捂着肩膀站直身子,看到廊下布满了千丝铃的线,根本没法出去。若是原路返回,那目标太大了。
记得上苍岩山的时候,山上布满了机关迷阵,说明他们有一个擅长机关布阵的人。那房里会不会也有机关?
卫菀回到屋里,四处仔细地看了看。
林朔给了她林家的机关图,她这几年没少研究机关,不过一会儿,就发现了有一处不妥。
书架上放满了书,那些书上都有淡淡的灰尘,反而最底下角落的一本书,一尘不染。
卫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伸手抽出了那本书,入手沉重,原来是石头做的,只是抽了一半,那书架便缓慢移开出现一人见方的暗道入口。
卫菀伸头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她拿了一根白烛,伸手进暗道,火焰微微倾斜,说明有通风,应该有出口。
卫菀的额间冒着些许冷汗。
她走下暗道,上方的机关便关闭了。她拿着手里的红烛,暗暗在心里记着路。
这暗道,不知道会通向哪里,但如今这个情况,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
卫菀小心翼翼地走着,头却越来越沉重,那股燥热,一直从小腹延伸到四肢,让她觉得浑身柔软乏力。
怎么办,难道她真要命丧至此吗?
她还想着逍遥自在,游遍天下山水呢。
卫菀拿起匕首,又往另一边的肩膀刺了一剑。
许是渐渐没了神志,所以下手重了些,痛得她呲牙。只不过痛了一瞬,便不再管用。
卫菀恍惚着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脚下踩到了机关,一块石板反转,她站立不稳便掉了进去。
“扑通——”卫菀只觉得天旋地转,痛哼一声。
白烛已灭,周围一片漆黑,她躺在地上。
她揉着脑袋,想强迫自己清醒,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飘在半空中一样,无论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她舔了舔嘴唇,觉得喉咙干涩燥热。
好难受。
她觉得胸腔有一团乱窜的火,困在自己的身体里,让她心肝灼热,找不到一个解脱的出口。
卫菀咬紧了牙,嘴里弥漫了一股血腥味,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渐渐失去了神志。
恍惚间,她的鼻尖闻到了一阵酒香,那味道越来越近,让她不由自主地靠近。
她本能地伸出手,抓住了一只手,触手温良,掌心带着茧子。
这一下仿佛在大火中得到了一块冰,在饥渴中得到了一杯水,让卫菀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
“嗯~”她舒适地**,虽含糊不清,但那声音里满是娇媚。
这一贴,让那个伸出手的人僵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