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你,为我好,就先放我走。”青玉仿佛看到柳宗元那张严厉的脸孔。
“你这小脑袋瓜怎么冥顽不化?好,咱们先不谈爱。”柳俊卿开始说服她:“我们谈利益和价值,你爱二叔吗?你跟着他只能做个地下情人,作为义女,连升格做个偏房都不可能,可说暗无天日,嫁给我便是柳家长房唯一的少夫人,你我郎才女貌,世人艳羡,各种荣宠自不必说,你的母亲自然迎回府中颐养天年,不必再去柳园打理杂物了,你就算有三个妈也包在我身上,既然同样没有爱,没有爱情的婚姻总比没有爱情又败坏伦常的偷情安逸的多吧?”
“你二叔不会放过我,今夜之事怕是回去已无法交待。”青玉陷入忐忑中。
“要的就是你的态度,青儿。等我理直气壮求亲之时,二叔拿什么理由阻止呢?告诉世人他舍不得吗?二婶更是急于将你扫地出门,今晚你能躺在我的怀中真的感谢她力促你我的姻缘。如今你只安心等着进门做我的夫人即可。”他爱怜的捋着她耳边的头发,从他们启程开始,从她踏入萧湘苑,从他准备对她下手那一刻,他知道,一旦他的二叔柳宗元回府发现青儿随他来了洛阳,柳园的上空恐怕要波涛汹涌了。
柳俊卿庆幸从前的沉着,出其不意地将今晚这招先斩后奏的棋走对了。不仅收了美人,又顺利攻破她的心防,对付青玉,只有先拿下她的人,才有机会走进她的内心。
日上三竿,侍女小善来叫门:“公子,夫人请你们去用早饭。”昨晚折腾太晚,已至天将亮时两人酣酣入睡,青玉听到侍女叫门已自羞愧得不知所措,慌乱抓起衣服往身上套,柳俊卿望着娇羞的脸颊:“青儿,原来女儿家最美的时刻便是晨起时慵懒的姿容,长发未挽,肤色因床榻余温尚未散尽而呈现的嫣红更是显得绮丽动人。”帮青儿整理好粉色胸衣,柳俊卿情不自禁揽拥入怀,“女儿家闺房内的美,真是难以向外人言表。”青玉赶紧挣开他穿好裙衫坐在镜子前梳妆。
“我来。”柳俊卿从青玉手中拿过梳子,走到枕边拿起青玉束发的粉红丝带,认真帮青玉结着发丝,青玉要跟他抢梳子,柳俊卿宠溺地阻止:“别动,宝贝,相信夫君的手艺。”还别说,片刻功夫,俏公子从背后抱着青玉朝镜里一笑:“怎么样,美人?”青玉望着镜里俊男的巧笑倩兮低眉含羞:柳俊卿把青玉头顶上的发丝分成两侧,分别用粉红丝带在两边各系朵蝴蝶结,又从梳妆台的匣子里找出一些粉色丝线沿着发根和发丝并在一起编成粉线和头发混在一起的麻花辫,发辫长至腰际,辫梢处结了朵粉色蝴蝶结,完成后把两个彩辫垂在胸前,脑后的长发全部从背后披散在腰际以下,配上青玉粉红加白色狐狸毛边装饰的长裙直如仙子一般,真是只应天上有的一个粉人,一根头钗未用,几条缎带便妆扮得粉雕玉琢般动人,柳俊卿如痴如醉的爱不释手:“青儿,随我去见母亲,俊卿此生定对你一如初见。”
进得厅堂,柳父柳母并侍女小善和一众侍女已等候多时,青玉自觉羞愧得无地自容,柳俊卿自顾拉着她在柳母旁边入座,“娘,儿子爱慕青儿已久,望爹娘成全。”饭间柳母示意众仆退下,“昨晚的事我和你爹都已知晓,俊儿,你怎能如此对青儿,可事已至此,青儿,相信俊儿也是太过倾情于你,母亲这厢代他给你赔不是了。你爹一会去窑上将一些事务安排妥当,明日起程随你们去向青玉母亲提亲赔罪。”柳父柳放鹤在大宋各州及南唐、北汉、钱塘均设立烧制瓷器的窑场兼经营分铺,柳家祖辈做瓷器生意,至俊卿父亲一代,柳放鹤柳宗元兄弟二人都各自以瓷器兴家繁荣,安居乐业。
“窑上杂务繁琐,爹安排妥当再走不迟,我们两日后启程吧。”柳俊卿撒娇地向柳母使眼色暗示。
“噢,是啊,怕是得要两日准备呢,还要给你准备提亲的聘礼。青儿,这两日让俊儿带你好好在园子里转转,完了去逛逛这洛阳城。”柳母无奈的配合着儿子:我还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柳父柳母感情甚笃,柳放鹤从未纳妾,一生只生得俊卿素卿一子一女,偏这儿子平时不屑女色,早已过了婚配年纪屡次拒绝父母促婚,乍然初尝情滋味,自是恋恋多不舍,柳母心疼儿子,自是明知理亏的打掩护。
“谢伯母。”青玉应着。
“就是——,青儿,伯母跟你商量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