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毅有些无语,谁担心这个了,他倒还巴不得轩亲王府里再多几个孩子,最好是都是男孩子,这样说不定还更安全些。可这话又不能告诉墨荷,虽然和墨荷已经相处了好几年,但她毕竟是王姨母身边的姑姑,不是自己的。就算王姨母对自己再好,她也只不过是个庶母而已,有些事由不得自己的。
因此何毅只是敷衍了两句,埋头想自己的心事去了,墨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想着等几天京城尘埃落定后,回去告诉自己的主子。因此这两个人一句无话,反倒是另一边何谨秦汐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多聊了几句,不过多是秦汐变相安慰何谨的,哄他开心的。温湘看似稚气,却也不过是一层伪装,只是一层保护色而已。反倒是何笙,看见何谨怒气冲冲的从何毅的马车下来,道了声“有趣。”
这一行人直到奉京县—宗室科举、旅游暂住小院,才停了下来,这亏得两地相隔不远,不然可没地更衣。小院里除了何毅一行,还有其他几队少则一人多则七八人的宗室队伍也在这里。倒不一定都是从京城出来避祸的,其中也有为数不少的宗室子女是为了今年县试。其实分辨这两伙人的方法极其简单,吊儿郎当、嬉笑怒骂、装逼做作等,一副二世祖模样的,大多都是避祸的。剩下的自然就是准备下场的,或者是做戏做全套的准备下场。
何毅就属于那种做戏做全套的,可说实话,要是没那两人告诉他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就属于那种真的是为科举来的。若真是如此的话,等到出放榜的那天,他可能就要抓瞎了。别的不说,能来避祸的王子王女,都是在府里受宠的庶出,学识可能不怎么样,但要通过县试也跟玩儿似的。就何毅那勉强才到秀才的学识,可真一不定能在他们手里抢一个名额。
不过现在好了,明知是出来干什么的,那么县试虽然还是要考,但成绩就很无所谓了。考得好固然高兴,考得不好也无所谓,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事儿。
心大的何毅,在连考了三天后,一点都没有别的应考士子的疲惫,十分精神的捧着杯茶,看着秦汐跟何谨二人在院子里打闹。“他们两个很熟稔是吧!就像是欢喜冤家?那词是这么说的吧!”何笙从房间里出来,坐在何毅的另一边,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捧着,笑眯眯的说着。“或许吧!”何毅没什么精神的回答,“我累了,你随意。”说完点点头就走了。
不知为什么,何毅就是讨厌和何笙待在一起,直觉地避开何笙,这几天只要何笙一靠近他,他就会立刻离开,无一例外。何笙在身后,笑容不变的看着何毅的背景,“有点意思,直觉性趋利避害?”借着饮茶的动作,遮掩了一下脸上突然变得嗜血的笑容。院子里躲过秦汐一个飞扑的何谨,低头闪避的同时,脸上的表情和何笙如出一辙。
“温姐姐,找我可是有事?”何毅一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就看到温湘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没、没事,”温湘背对着何毅而坐,并没有看见何毅推门又因为出神,被突然出现的何毅吓了一跳,但紧接着就回神。何毅也不急,与因为之前同行时,自己说错话的原因,而单方面看自己不顺眼,动辄找茬的何谨不同;也与秦汐偏帮何谨,何笙看戏偶尔煽风点火、火上浇油不同,温湘是实实在在的中立,且无事绝不来找何毅。
所以一看见她,何毅就知道温湘绝对有事找自己,他也不急由着温湘在那里低着头整理思绪。“何毅你知道么?京城里出大事了。”当温湘抬起头来时,那样平静的脸庞,让何毅颇有几分震动,不由得也端正态度。“听何谨秦汐他们两个说过一些,出结果了么?”何毅也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更为平静有担当些,起码不是个一惊一乍冒冒失失的小屁孩。
“四个王府被除名,三个王府降为郡王府,一个刚封王不久的公主被送到我们的宗主国郸朝做皇妃,唯一幸存的只有我们五人的父亲或母亲。”何毅就算做足了准备,也被这消息惊得站起来,却因为身高不够,从凳子跌下来。“嘶,温姐姐这消息可做不得假,来源可靠么?”温湘赶忙绕过桌子扶起了他,“可靠,是我娘传的消息。”重新做好的何毅,打发走了闻声而来的武姨娘她们主仆。“那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温湘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