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表姐:没有,邮局有!

雨果:邮局还是以前那里吧?

表姐:嗯,对!

雨果拿着信就跑到了邮局,问了邮局阿姨给了胶水,自己就站在一旁用胶水把信封口,嘴里吹着封口处,好让胶水干的快一点,几分钟后,雨果把信给了阿姨,让阿姨看了一下信封上凤凰镇的地址,问着:多久能到!

邮局阿姨想了一下,说:几天吧。

一切都弄妥后,雨果就回了家帮着表姐洗菜做饭,加上父亲的药,两人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午饭就做好了,雨果在桌上盛饭,表姐从厨房端着菜出来,两人就这样吃着。

表姐:试一下这个红烧肉,看看有没有奶奶的味道。

雨果轻轻的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到嘴里,嚼了几下,脸上浮现着笑容,说:有。

表姐听见雨果这么说,心里很是开心,说:那你多吃点。

雨果看见表姐开心的样子,说:多谢你,表姐!

表姐:谢什么,好吃就行!

雨果边吃着红烧肉,脑海里回忆着以往和奶奶生活的点点滴滴,自从奶奶去世后雨果一直都在怀念着这种味道,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但是想到奶奶的一些事情总是过不了这一关,总觉得心里亏欠奶奶太多。

半个小时候两人吃完饭,表姐用了一个盆子把雨果父亲的午饭和药放在了里面,让雨果端上去给父亲吃,自己就在下面收拾着饭桌。

雨果端着盘子里的菜和药来到了楼上父亲的房间,看见父亲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感觉屋子里面黑黑的,雨果就放下盘子,走去把窗帘给拉开了,好让光线照进房间。因为光线的原因,父亲慢慢的睁开了眼,雨果看见父亲醒了,便说:爸,吃饭了!

父亲:喔,好!

雨果走到了床边把父亲扶了起来在床上坐着,还是像之前一样,因为父亲手上在输液,不能动手,雨果就依然喂着父亲,两人就这样聊着。

雨果:今天好点了吗?

父亲:还是一样,全身没力。

雨果:我感觉你今天气色好了一点。

父亲:是吗,那就好!

雨果:今天出去转了一下,发现家里变化都好大。

父亲:是啊,现在大家日子都好过了,不像以前,吃个肉都要算一下帐。

父亲突然挪动着身体,说:我想撒个尿,你帮我拿一下吊瓶。

雨果:要下去吗?

父亲:不用,你表姐在这里放了个尿桶就不用跑上跑下的了。

雨果听到父亲的话,马上把碗放下,用手扶着父亲从床上下来,然后走了过去拿着吊瓶举的高高的,父亲撒完尿后,发现背有点痒,就让雨果帮他挠一下。雨果走了过去,把父亲的衣服掀了上来,随着窗外的光线照在父亲背上,面前的一幕让雨果震惊了,父亲背上有很多紫色的印记,东一块西一块的,感觉父亲肯定不只是感冒这么简单。

帮父亲回到床上后,雨果问着:你背上怎么是紫的?

父亲:哦,可能是在床上躺太久了,压的。

雨果:你告诉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父亲:都说了感冒呀。

雨果:你不说是吧,不说我马上打包回家,把我妈叫来。

父亲:我都给你说了,你又不相信,你要我怎么说?

雨果见父亲一直不说,马上起身就走了,父亲在后面叫着,雨果没有理会直接下楼,在楼下房间找到表姐,便问:我爸得了什么病?

表姐:感冒呀。

雨果:你一会儿说摔跤,一会儿说感冒,你拿我当什么?外人吗?

表姐:真的!

雨果:表姐,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你如果再说感冒,我马上就回家。最后问一次,我爸到底得了什么病?

表姐沉默着,没有回答,雨果等了一会见表姐故意不吭声,马上生气的就走出了门,表姐看见雨果越走越远心里也害怕雨果真的要打包回家,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在后面大声说着:白!血!病!

雨果听见这三个字,马上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表姐。

表姐:他让我不要给你讲,他说在死之前希望你一直都是开心的。

雨果没有说话,红着的眼眶慢慢的渗出了眼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突然的轻笑了一声。

表姐:你爸没多少日子了,他最后的愿望就是剩下的时间希望能和你一起渡过。

雨果红着眼眶哭着说:还有多久?

表姐:就这个月。

雨果听到这句话瞬间伤心到了极点,站在原地绝望的哭着,表姐看见雨果哭的泪流满面,就走了过去站在雨果面前,用衣袖帮雨果擦拭着眼泪。

表姐:好好陪陪你爸,让他走的开心一点。

雨果哭着:没救了吗?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表姐:你爸也是和奶奶一样,一直瞒着,到了最后日子大家才知道,待会你上楼去也别表现出来,擦干眼泪开开心心的和你爸聊聊。

雨果在楼下哭了半个小时,平复好心情后,用冷水洗了下脸,就又跑上楼,来到父亲房间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带着微笑走进了房间。

父亲看见雨果又回来了,就笑着:咋了,又想通了。

雨果向父亲笑了一下,然后又坐到了父亲床边,又端起了没有吃完的饭,父亲看见就说:算了,不吃了,吃不下。

雨果听见父亲这样说就放下了碗,又端起了药,说:喝药吧!

父亲:药先放着吧,待会在喝。

听见父亲的这样说,雨果又把药放下了

父亲:雨果呀,你这些年没有我,自己过的好吗?

雨果: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已经慢慢的忘记了有父亲是什么样的。

父亲:你知道吗,你走的时候那么小,后面我天天晚上做梦,梦到有人欺负你,你找不到人来帮你出头,自己躲在家里哭。

雨果听到父亲的话,顿时眼眶泛起泪水,带着哭腔的说:没有人欺负我。

父亲:你走过后,我就经常自己在想,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自私,和你妈每次吵架都顾着自己心里的情绪,从来没有想过你在旁边的感受。

听到父亲的忏悔,雨果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不让自己在父亲面前哭出来

父亲继续说道:离开我后,孤独吗?

听到父亲这样问,雨果终于还是忍不住眼泪流了出来,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说着:不孤独!

父亲:恨我吗?

雨果:不恨!

父亲看着面前哭泣的雨果,用手摸了下雨果的头,说:你知道吗,你妈走的那几年,街上都在说,雨果爸老婆跑了,雨果爸老婆出去勾人了等等…这些我从来都不在意,因为我知道我有个宝贝儿子,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同时我又害怕,害怕他们在你面前这样说,每次我都会强忍着自己的怒火装的没事的样子和他们开玩笑,把那些人逗开心了,后面都会说“不要在我儿子面前说这些”,尽管做了这么多,当你妈回来的那天晚上说要带你走,当时我真的忍不住了,我在想我儿子为什么要这么命苦,为什么这么小就要接受这么多离别。

雨果听完父亲说的这些,眼泪不自觉的掉着,说着:为什么当初你还要我走。

父亲:命运吧!

雨果:为什么?

父亲:这个不重要了,爸爸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爸爸一直都爱着你,从没有放弃过你。

雨果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看着父亲憔悴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会儿父亲突然表情很难受的样子,闭着眼睛靠在床头不停的吸着和吐着气,雨果看见父亲的难受很惊慌的问着:怎么了?

父亲:没事,这两天经常出现这种情况,睡一下就好了。

雨果:我去叫表姐上来。

父亲连忙阻止说:不用,你把我弄下来躺着就可以了。

雨果马上起身扶着父亲,把父亲的身体平躺着在床上,一会儿父亲急促的呼吸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说:你出去帮你表姐收拾吧,我睡一下,药待会我再喝。

雨果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在床边看着父亲,过了十几分钟父亲睡着了,雨果在床边摸着父亲瘦的皮包骨的手,手掌心还有岁月留下的老茧,看到这些,想到父亲这些年自己一个人为生活奔波,自己一个人承受着孤独和苦难,眼泪一直在流,因为害怕吵醒父亲,就自己走出了房间,自己蹲在楼梯里哭着。

这时表姐上楼来收碗,看见雨果自己一个人在楼梯伤心的哭着,自己也哽咽了,走了过去抚摸着雨果的头,说:别哭了,待会跟表姐出去走一下。

雨果哭着说:为什么?是不是我的命不好,为什么我爱的人都要离我而去?

表姐听到雨果的这番话,顿时也红了眼眶,说:瞎说,不是还有表姐吗?

雨果就这样一直哭了很久很久,表姐也在旁边安慰着雨果